三樓vip病房裡,一個麵容俊美的男人正靠著枕頭拿著一本雜誌隨意翻閱著。
他的麵容俊美,輪廓分明,給人一種疏遠冷漠感。
長而密的睫毛之下,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裡不帶一絲情緒,冷冽得讓人脊背發涼。
窗外的陽光明媚,全然落在男人的身上,而後曖昧地劃到了他的手指。
映照出淺淡的粉。
這一層周圍都很安靜,外麵一有走動的聲音一下子就能聽到。
男人感覺到門外的動靜後掀了下眼皮看去,看到推門走進來的梁深後眉宇之間皺起折痕。
“不是說去做個檢查就回來嗎,怎麼去了這麼久?”
“中途有事耽擱了下。”
梁深和男人好多年的朋友了,也知道對方的耐性不大好,因此並未在意。
他拿著白瓏填好的那張表順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後,這才走了過去。
男人身上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上麵卻一絲褶皺都沒有,連扣子都扣在了最上麵,看著禁欲又嚴謹。
“對了,忘給你說。因為你長期注射抑製劑身體已經產生了抗體了。之前的劑量不管用了,所以我剛才給你注射的是兩倍的量。”
梁深垂眸看了病床上的男人半晌,見他越是麵不改色,神情自若的模樣心下越是擔心。
按理說兩倍劑量的抑製劑哪怕是alpha都不一定受得了,偏偏眼前人依舊坐著跟沒事人似的。
“你身體要是有哪裡難受就說出來,彆又像之前那樣死要麵子硬撐著,不然到時候不僅給我找麻煩,你自己也遭罪受。”
陸越沒說話,手翻閱著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他薄唇壓著,緩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腺體那裡還有點痛。應該是發熱期要到了,所以比以往時候反應大一點。”
看著男人風輕雲淡的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如何一般的模樣,梁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訓斥他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還是該誇讚他意誌力堅強。
要知道一個omega在成年之後每一次發熱期時候,如果沒有alpha的標記基本上很難挺住。
且隨著使用次數的遞增,抑製劑的作用也越來越小,即使咬牙撐過去了,那痛楚也是難以想象的。
梁深在醫院工作了這麼幾年見過的因為抑製劑失效進急診的omega太多了,大多還沒到醫院就疼昏過去了。
就算沒有疼暈過去,也哭的死去活來。
鮮少有陸越這樣單靠意誌力就撐過去的猛o。
正因為清楚的知道那有多痛苦,有好些時候梁深都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壓根就沒有痛覺。
想到這裡他的神情很是複雜,終是沒忍住歎了口氣。
那歎息很輕,卻還是飄進了陸越的耳朵裡。
“嘖,你歎什麼氣,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不就是發熱期嗎,彆大驚小怪了,又不是頭一次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陸越是個十足的工作狂,恨不得每天四十八小時不間斷的工作。
除了發熱期,很少像今天這樣一大早就乖乖來醫院注射抑製劑的。
omega的發熱期一個月一次,持續兩天。
他沒有固定的伴侶,做不了咬痕標記,因此每一次都是來醫院隔離硬生生捱過去的。
“……那倒也是,你的承受能力的確讓人瞠目結舌。”
“隻是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每一次發熱期都靠阻隔劑和抑製劑撐過去。現在兩倍劑量才勉強能幫你穩定信息素,可之後到了三倍,乃至四倍五倍,你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
梁深皺了皺眉,他這話其實在陸越每一次來醫院的時候都會說上一次,但是對方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或者他什麼都知道,隻是不願意像其他的omega一樣被人標記,被其左右。
畢竟一個被標記過的omega對alpha有多依戀,他比誰都清楚。
提到這個陸越再沒什麼心情繼續看什麼雜誌了,他煩躁地“嘖”了一聲,合上書頁不甚耐煩地說道。
“差不多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等到撐不下去了再說吧。”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
要是換作以往時候一般在男人這麼說了之後他便打住了,然而這一次梁深沒有。
他將陸越發脾氣扔在一旁的雜誌拿起順手放在那張表旁邊,視線瞥見上麵白瓏的名字後一頓。
“陸越,如果有一個和你信息素契合度很高,而且等級不算高,至少在標記之後能夠讓你占據主導地位且不會左右你的情緒的alpha存在的話……”
“你要不要試試?”
陸越之所以從一開始拒絕被標記,一方麵是不希望變成alpha的附屬品,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的等級太高。
先前時候他也不是沒想過雇一個等級不高的,好拿捏的alpha在自己發情期的時候給自己做標記。
可是陸越是精神力s,體能a級的omega,和他信息素匹配率高的很少,且就算匹配上了的至少也是雙a級彆的alpha。
a,o力量差距太大,這種等級的a隻會把他壓製得死死的。
而這個事情梁深也知道,準確來說他耶一直有幫他留意過。
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在發現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後他們也差不多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