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染紅著臉,若在平時，他肯定會斥責小師妹沒大沒小，教育她不能隨便咬人,而且還是咬一個男人的手。
痛是痛的，但這情形也著實曖昧，實在不妥。
然而此刻他心中有愧，再看師妹怒氣衝衝的模樣，她是真的生氣,卻又不能真的拿劍砍他,隻好用上能夠出氣卻又不至於傷害到他的牙齒來“懲罰”他。
師妹從頭到尾都很純潔天真,唯有他自己思想齷齪,才總是將她的意思曲解。
看來他才是那個真正需要教導的人。
林笑染低下頭，將聲音放軟,拱著手道：“今晚的事情絕對不會向外透露一絲一毫,我隻是覺得，對於我犯下的錯誤，師妹的懲罰太輕了些。”
哪怕她在他身上刺兩個窟窿,也是他活該。
“懲罰太輕了？”雲昭雪磨了磨牙齒，眼神在他臉上和脖子處巡了一遍，說道：“算了吧，你的肉好硬！”
林笑染被她的眼神看得臉上和脖子處麻麻的，差點要伸手捂住這兩個地方，臉色更紅了，囁嚅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雲昭雪將劍收起，說道：“算了,你若還覺得愧疚,便給我吹笛子聽吧,我要聽《琉璃夢》。”
林笑染怔了一下，奇道：“你怎麼知道這首曲子的？”
雲昭雪吃了一驚，暗道：遭了，難道他此時還沒將這曲子寫完？
這曲子在原著中算是林笑染送給女主的定情曲，據說是他第一次見到女主後，被她的風采所吸引，迸發了靈感做出來的曲子，就連曲名也是出自女主的名字。
沒辦法，關於這曲子在原文中說的也不多，她除了記得一個名字，對於這曲子誕生的時間線確實不清楚。
“我好像無意中聽誰說起過這名字……”她故意露出思索的神情，接著話題一轉，問道：“這曲子是小師兄自己作的嗎？”
林笑染也沒懷疑什麼，畢竟這曲子他創作的過程中為了更好的改進，已經吹給好些人聽過了，小師妹無意間聽說也十分正常。
他點點頭，“是我作的。”
“好厲害！”雲昭雪看向他，眼中充滿了驚訝與崇拜。
“這有什麼的。”林笑染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的音律知識，全是師尊教的。”
“自己能作曲，就是特彆厲害啊！”雲昭雪說道，“小師兄能跟我說說這曲子是怎麼創作的嗎？”
聽她這麼問，林笑染突然想起這幾天被他拋到腦後的那位姑娘，假如他跟小師妹說這曲子的靈感是來自那位姑娘，一定會被她笑掉大牙吧？
說起來，他現在已經忘了自己當初為何會因為那個姑娘產生了作曲的靈感，若今天小師妹不提，他甚至連那姑娘的存在都忘了。
難道說，他骨子裡居然是像三師兄那樣花心的人嗎？
“小師兄，你在想什麼呢？”雲昭雪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看他的表情，他之前就算跟原女主見過麵，最多也就一兩次，雖然為對方作出了曲子，但感情應該還不像後來那般深刻。
還好，還有救。
雖然是個鐵憨憨，但這孩子心地還是不錯的，有才華天賦又高，實在不應該落到那樣悲慘的境地。
“嗯？沒什麼！”林笑染回過神來，下意識並不想讓小師妹知道這曲子的來源，於是說道：“這曲子不過是我閒來無事胡亂作的，小師妹想聽，我現在就吹給你聽，也讓你評價評價好壞。”
雲昭雪點點頭，正要找地方坐好，卻聽他說道：“師妹且慢，即是賠罪，便該正式一些，你稍等一下，師兄帶你去個好地方。”
他說完吩咐一直守在院外的陸小雨拿來茶點等物，接著將飛船拋上空中，帶著雲昭雪往稷神峰外飛去了。
一路上，雲昭雪看著四周黑黢黢的山巒輪廓，再看了看天上那一輪清冷的明月，對林笑染笑道：“師兄這次操控飛船穩極了，連一絲風都沒漏進來。”
林笑染知道她是在諷刺幾天前自己帶她上洛書峰時故意整她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師妹就彆笑話我了，那天是師兄不對，我在這向你賠不是。”
很快，兩人來到某座山峰的半山腰處，這裡有一個被人工開鑿出來的平台，上頭擺著石桌石椅等物。
林笑染將茶水點心放到石桌上，“師妹你坐這，仔細聽聽，是否聽到山泉流淌的聲響？”
雲昭雪坐下後仔細一聽，確實能聽到水流潺潺之聲。
此刻萬籟寂靜，後有山泉流水之聲，遠處則是偶爾傳來鳥鳴蟲啼之聲，再加上朦朧清冷的月光，這意境是有了。
“有這山泉之聲做為伴奏，《琉璃曲》才算真正擁有靈魂。”
林笑染說完便站在一旁，麵對著雲昭雪拿出師尊送他的那把笛子，放到嘴邊輕輕吹了起來。
曲子才一開頭，雲昭雪便覺得自己醉了。
難怪林笑染會說有那山泉聲伴奏曲子才算有了靈魂，悠揚絕美的音律中，伴隨著隱約的水聲潺潺，讓這清冷寂寥的夜色憑添了一番柔和醉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