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源帶著申屠寒與蘇辰陽三人前往宋家的時候，薑校長的辦公室內多了一個人。
“元首您來了。”
元首默默的點點頭, 他走到窗邊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 “今晚對吧？”
薑校長的臉上失去了笑容,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掙紮, “元首, 我們真的什麼都不做嗎？”
“丁文軒有找過你嗎？”
“沒有。”
“他看得明白。”
“元首……”
元首回過頭，冷漠的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相信丁文軒會理解帝國難處的。”
“丁文軒畢竟為帝國做了不少事, 更可況他手中還有宋家靈技, 難道我們真的坐視不管嗎？這未免太……”
“太讓人心寒了對吧？”
元首的臉上露出滄桑之態來, 並且莫名其妙的說了道：“付康笙死了。”
薑校長一愣。
他不由的看向元首的臉，雖然並未看到傷心與悲痛，但薑校長清楚元首的心裡必定不好受。想到這兒, 他的神色也變得複雜起來。
“如果丁文軒來找你，你會出手嗎？”元首問道。
薑校長思慮良久，眼神堅定的說道：“會！”
“可他沒有找你。”
元首歎了口氣, 說道，“我們為了今日等待了太久了，以帝國當前的實力, 根本不可能與四大世家或者說古武界翻臉。這是一次改革，改革的道路上必然會鋪滿革命者的鮮血。”
“所以, 丁文軒也成了犧牲品？”
“不止是丁文軒, 或許你我都將成為革命路上的犧牲品。這條路不好走, 甚至需要走幾十年。”
薑校長忍不住問道：“可萬一文軒把宋家全部的靈技都交給陳家呢, 那陳家豈不是會一家獨大？”
“這又如何？”
元首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蒼茫之態，“一時的勝利不代表什麼，或許未來的十幾年陳家會一躍成為四大世家之首，甚至掌握整個古武界乃至帝國的話語權。但這僅僅是短暫的時光，無論這個短暫有多長。”
“等到十幾、二十年或者更久之後，帝國的靈師們成長起來，遍地開花的靈師必然會打破古武界四大世家的統治，那時候帝國的春天才真正的到來了。”
“二十年，甚至更久……”薑校長歎了口氣。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帝國周邊強敵環伺，是經不起內耗的！”
元首慎重的說道：“我們可以做些小動作，但絕對不能明目張膽的與四大世家翻臉！翻臉的最好結果就是兩敗俱傷，而兩敗俱傷的後果不是我們能承擔的起的。所以……”
薑校長接口道：“所以隻能拖，潤物細無聲，一點點消磨掉四大世家在古武界的影響力。”
“不錯，丁文軒不會是第一個犧牲者，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薑校長也來到窗邊，此時此刻，繁星點點的夜空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烏雲，薑校長心中暗道：文軒，帝國對不住你，我也對不住你……
或許在薑校長的心裡，唐源是因為識大體才沒有找他，並且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但唐源的真實想法，顯然與薑校長的猜測大相徑庭。
唐源不找薑校長的原因或許與元首推測的一樣，但他絕不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更沒有為帝國革命甘願奉獻的覺悟。
當然了，唐源也並未因著帝國不插手反而仇恨帝國。實際上身患被害妄想症的他，除了蘇辰陽外，從未真正相信過誰，更可況一切都要以利益之上的帝國了。
申屠寒的出現是一個例外，但他代表的也不是帝國，而是他自己。
隨著唐源三人到達陳家大門口，陳管家早已恭候多時了。
“丁文軒好久不見啊！”
第一次見麵是在唐源的公寓裡，看著這個話不多的陳管家，唐源冷笑道：“或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丁小兄弟果然有覺悟！”
蘇辰陽的出現並未讓陳管家意外，可當他看到申屠寒時，猛然一驚，“申，申屠少將？您怎麼會……”
申屠寒依舊冷漠如常，“我早就不是什麼少將了，今日的申屠寒這是宋家的打手而已。”
唐源意外的看了眼申屠寒，就連蘇辰陽也忍不住露出驚訝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