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亦真亦假【雙攻?】(2 / 2)

鬱天翰雖然有些聽不太懂賽格的話,但‘把他們帶回南陵道場’這句話的意思他還是明白的。如此說來,他與唐源的性命暫時保住了。

想到這兒,他微微鬆了口氣。

雖然死亡之後還能複活,但能不死鬱天翰還是不想死的——《天啟》死亡的經驗懲罰太嚴重了。

就這樣,唐源與鬱天翰兩人在唐源的‘忽悠’之下,十分幸運的活了下來。可惜的是,活下來的代價就是成為階下囚,在五、六十名土匪的‘押送’下,浩浩蕩蕩的朝著南陵道場的方向行去。

淪為階下囚,對鬱天翰來講稍稍有些難堪,但對唐源來講卻算不得什麼。唐源不僅沒有絲毫不滿,反而還隱隱有些期待。

南陵道場背後必然隱藏著一個秘密或者陰謀,但無論是秘密還是陰謀,隻有進一步的與這夥兒土匪接觸才有解開的一天。比之偷偷潛入南陵道場,唐源覺得以現在的身份或許更加容易接觸到他想探究的秘密……

從沼澤地到南陵道場說近不近說遠也不是很遠,有了南陵土匪這群地頭蛇,回去的路上他們少走了好多彎路,不到一個半小時唐源與鬱天翰便看到了燈火通明的南陵道場。

這一次不再是遠遠的觀望,而是以‘階下囚’的方式踏入南陽道場。對於活了好幾世的唐源來講也是新奇的體驗,更彆提‘養尊處優’的鬱天翰了。

刨除一開始的難堪和不適應,鬱天翰也慢慢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並且隱約有些‘愛’上這種新奇的體驗了。能成為一大會長的人物,或許他們的戰鬥實力不是最強,但他們的腦子卻沒有一個是簡單的,鬱天翰也是如此。

從沼澤地到南陽道場這一路上,他思前想後已經假設出無數種結果了。最壞的後果無非一死,這對他來講真算不上什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唐源能想到的,鬱天翰也能想到。

鬱天翰很想趕快與唐源交流一下信息,他心中的疑問實在太多了。奈何身邊都是虎視眈眈的土匪,為了能順利的進入南陽道場,鬱天翰隻得暫時強壓住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眼瞅著南陽道場近在眼前,唐源突然朝著緊守在他身旁的二當家問道:“聽聞南陽道場兩年前經曆了一場火災,道場裡的道士們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不見了。二當家,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二當家莫名其妙的望了眼唐源,唐源淡定的樣子本就讓他十分惱火。此刻又見唐源如多年老友般向他問問題,沒有一絲一毫身為囚犯的自覺,二當家心中甭提多鬱悶了。

“連南陵連小孩子都知道的事兒,怎麼可能有假?”

唐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微微感歎道:“真是遺憾啊……”

“哼!有什麼可遺憾的?”

二當家不屑道:“南陵道場的妖道們個個兒都是沽名釣譽之輩,偷雞摸狗喪儘天良的勾當沒少做!得虧他們都消失了,否則整個南陵鎮還不知道被他們禍害成什麼樣子呢!”

聽一個土匪義憤填膺的咒罵彆人禍害鄉裡,哪怕是見多識廣的唐源也忍不住生出一股恍惚之感來。

見唐源臉上的表情有些異樣,二當家也猜到唐源在想什麼了,有些惱怒的說道:“我們雖然是土匪,但我們從來不乾打家劫舍的勾當!哼,想當初我們……算了,跟你說了也沒用!”

確實沒用,唐源也不想知道。

所為的‘義匪’也是匪,更可況唐源一點兒也不覺得他們是義匪。

不過,既然二當家這麼說了,唐源便順著他的話繼續道:“說的也是,否則月光村那些淳樸的人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了。”

“淳樸的人?”

二當家的臉上露出冰冷的笑意來,甚至隱約還帶著一絲恨意,“是啊,他們都是淳樸的……哼哼,小子你少在這兒套我話!”

唐源聳聳肩,不在多言了。

二當家見唐源老實了,又忍不住發出一陣冷笑來。

片刻之後,南陽道場的大門漸漸浮現在眾人眼前,隱約之間,唐源看到大門口處人影浮動。

這時候,二當家突然壓低聲音警告道:“小子,我勸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等會如果你還敢胡言亂語,我保證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二當家的威脅唐源雖然不放在心上,但他依舊點點頭表示同意。已經到這一步,不挖出點‘東西’來,唐源也不會甘心啊。

二當家見唐源這麼食趣,臉上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就在唐源與二當家對話之際,門戶大開的南陵道場裡麵衝出一群提著火把的土匪來。唐源定神望去,帶頭之人並非想象中的粗莽大漢,而是一位身穿長衫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長相雖然普通也是一身儒雅打扮,但僅從其眉眼之間的精明,便可知此人定是功於心計之輩。

中年男子滿臉笑容的朝著賽格與二當家方向迎來,走近之後熱情的說道:“大哥二哥你們終於回來了,可讓小弟牽掛啊!”

賽格的臉上閃過一絲掙紮,隨後冷哼道:“不過是幾個宵小之輩而已,我與二弟親自出手,怎會出事?”

賽格的態度並未讓中年男子心生不滿,依舊笑道:“大哥此言詫異,如今世道不太平,咱們寨子雖說安居南陵道場,但南陽城以及附近城池依舊不斷的傳來噩耗,小心一些總沒壞處。”

二當家趕忙說道:“先生說的即是,不提南陽城,僅咱們南陵鎮就不如以往太平了。要不是……唉,我與大哥怎麼可能深更半夜冒著生命危險外出啊!還要寨子有先生照應,我與大哥才能放心。”

中年男子‘滿意’的摸了摸下巴上的幾根胡須,隨後把目光轉移到唐源與鬱天翰身上,“咦?瞧這兩位公子一表人才,不知是……”

‘一表人才’的唐源與鬱天翰對視一眼,鬱天翰嘴角輕啟,微微吐出三個字。

雖然沒有聲音,但唐源依舊從鬱天翰的唇語上讀到了一個名字——阿道夫。

這個人,果然就是他們這次任務的目標人物,阿道夫。

此刻的唐源已經不太在乎所為的‘月光石’任務了,比起任務來,他更感興趣的是南陵道場的問題。

是的,南陵道場。

越接近南陵道場,唐源心中的詭異之感越強烈。眼下南陵道場儘在眼前,唐源已經隱約能看到環繞在整個南陵道場上空的淡淡‘灰氣’了。

灰氣,不僅僅存在與賽格和二當家的身上,整個南陵道場都……

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呢?

唐源心中的好奇心已經被深深提起來了。

好奇心越來越旺盛的唐源不由把注意力放在這個中年男子阿道夫的身上。

身為南陵道場的軍師,阿道夫的身份竟然如此的敏感!

敏感到整個南陵鎮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存在,敏感到整個南陵道場的土匪對其諱莫如深,甚至到了談之色變的程度。不止這些,就連南陵道場的首領與二當家都……

“媽的,什麼公子?這兩個混蛋就是殺死我小舅子的凶手!”

伴隨著賽格氣急敗壞的聲音,阿道夫的臉上適當的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原來他們就是凶手啊,隻是……”

隻是,為何不把他們直接殺掉了斷,還要把他們帶回道場來?

阿道夫的眼底閃過一絲懷疑的目光,尤其是當他看到唐源嘴角那絲越來越怪異的笑容後,心中的懷疑之色更弄了。

見阿道夫把目光對準自己,唐源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我把他們帶回來,慢慢折磨不行嗎?先生莫不是對我的處置不滿?”賽格的聲音中隱含的怒氣彆說敏感的阿道夫了,連普通的土匪們都聽到了。

首領與軍師有矛盾,這在南陵道場內已經算不得什麼秘密了。但另所有土匪們不解的是,首領明明對阿道夫非常不滿,為何依舊沒有拿他怎麼樣。

不止如此,甚至還任由軍師在到場內培養出一群自己的心腹來!

“不敢不敢,大哥您這是說的哪番話啊!”阿道夫趕忙說道。

這時候,二當家趕緊說道:“先生您彆生氣,實在是……唉,實在是我太無能,讓這夥凶手逃掉了一大半兒。”

隨後,二當家簡短的把他們與蒼狼傭兵團交手的經過告訴了阿道夫,最後歎了口氣,說道:“我看那夥兒人也不像忘恩負義之輩,他們的兄弟被我們擒住,理應會想辦法營救,到時候……”

“到時候,再把他們一網打儘!”阿道夫笑道,“首領真是好算計啊!”

“哼!”

賽格冷哼一聲後,示意二當家先把唐源跟鬱天翰待下去。阿道夫看著唐源的背影,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來。

“先生為了寨子的安危等到了現在著實辛苦,不如早早休息去吧!”賽格麵無表情的說道。

阿道夫趕忙一拱手,說道:“哪裡能跟大哥想比?你們在外奔波了一夜才是真真兒辛苦呢,我已經提前備好了酒席,大哥何不與兄弟我暢飲一番?”

話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即便賽格對阿道夫心存不滿,但也不能當著眾兄弟的麵翻臉,隻得留下一句‘有心了’,便轉身走進了寨子。

望著離開的賽格,阿道夫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唐源與鬱天翰的背影,隨即臉上再次堆滿笑容,然後朝著道場內走去……

阿道夫與賽格如何虛與委蛇暫且不提,身為階下囚的唐源與鬱天翰本以為會被囚禁在陰暗潮濕的地牢之內,沒想到二當家竟然把他們帶進了一間還算不錯的房子裡。

好吧,雖然房間內除了一張床以外,什麼東西都沒有,但總歸還算乾淨,總歸比蛇蟲遍地的地牢強多了。

把二人送進房間之後,二當家又威脅了他們幾句,便急匆匆離開了。隨著房門被關閉,整個房間一片寂靜。

昏暗的蠟燭是房間內僅存的光亮,一時之間,氣氛竟然有些曖昧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