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嫣繼位天帝後不該再住少帝宮,她也確實要搬離,但並前往曆任天帝住的帝神宮。
她收拾了些東西進乾坤戒,大大方方登上十重天,在那裡住了下來。
這代表什麼不言喻。
“……想不到兜兜轉轉,竟還是無垢帝君。”
藥王殿裡有醫仙在議事,雲淨蕪例行來療傷,聽聞消息也有些感慨。
想到自己曾出的主意令女君和帝君間添了多少煩亂,她有些後悔。
但往事已矣不可追,能做的唯有後安分守己好好修煉。
至於謝殞終於與彆在一起,有了一個正果,做曾真心喜歡他的,雲淨蕪除了最初的幾分心酸外,再無其他情緒了。
那不是她可有情緒的事情。
楚翾在鳳族領聽到消息的時候,直接把桌上的鏡子摔碎了。
“太分了!”他拽下金縷發帶,生氣道,“本少主還打扮做什麼,打扮得再好也用,無欣賞!都扔出去!”
同族好不容易替他尋來這些首飾,求將少主打造成六界第一美男子,好讓女帝陛下可動心收用,但是……辦法啊。
他們也有幸見帝君風采,有帝君珠玉在前,少主算打扮成一朵花兒,感覺也差那麼幾分意思。
從臉的角度來說,他們也能理解女帝的選擇。
至強至美集於一身的無垢帝君,誰能抗拒得了?
蒼靈淵了需要封印鎮守的混沌,舟不渡的事情少了許多。
他應該是最後一個得知芙嫣搬到十重天的,赤焰其實早知道了,但敢立刻說,還是舟不渡出他情緒不對自己問的。
“神尊。”赤焰觀察著他的表情,“不到最後一步我們都不用放棄,隻是住在十重天已,又行大禮,他還拿到天君掌印呢對吧。”
舟不渡斜了他一眼:“都登堂入室了,你怎麼還能自欺欺?”
“……屬下這不是怕神尊接受不了嗎!”
“有何接受不了。”舟不渡閉目養神,撚著腕間佛珠,“早三千多年本尊知道陛下愛重他,又不是第一天如。”
“那神尊……”
“和前一樣。”舟不渡老神在在,“從前三千多年陛下比如今做得還張揚分,本尊不也好好來了?日子照,世間紛擾多常在,又不止情這麼一件,時間好多著呢,且往後。”
赤焰大大鬆了口氣:“神尊能這麼想那是最好不了!”
“把你那汗珠子擦擦,緊張個什麼,本尊還能遷怒你不成。”
“隻要神尊高興,遷怒屬下也是可的!神尊儘管拿屬下撒氣!”
舟不渡撚著佛珠說話,再一次閉上眼睛。
視野裡一片黑暗,麵上不動分毫,心裡如何想的隻有他自己知道。
其實也什麼遺憾了。
曆劫一次,體會被她愛的感覺,總比什麼都有強。
今後的日子隻會比從前更好,因為他至少有了可回憶的事情。
十重天,芙嫣正在天幕宮觀星。
這片由謝殞構建的天幕在他消失後也開始消散,但芙嫣用自己的量留住了它。
她在天幕中到了強盛的帝星,也見了其他星辰的衰敗,她將在謝殞那裡得來的方法用在星辰上麵,明明已經因天神隕落衰敗的星目開始明亮起來,有了絲絲生機。
有用的。
芙嫣收回手,離開這裡前往太冥宮,在書桌上找到斷裂的神劍。
她緩緩坐下,盯著斷劍了許久,雙手交握,極快結著複雜的印。
每一次結印改變,她感覺四周壓變強許多。
出自洪荒的神器不似星辰那般好恢複,它確實在隨著芙嫣的動作泛起微光,一點變化的意思都有。
芙嫣並不灰心。
她暫時放棄,仔細研究謝殞的批注後,加對自身火靈的理解改變了一些細節,再次對著神劍嘗試起來。
前後嘗試了七十幾次,靈耗儘打坐,恢複後繼續嘗試,在三個月後,終於見到了成效。
太冥宮裡劍光大盛,芙嫣將完整的神劍執起,色的劍身閃著冷冷光華,揮劍出時能到劍光中日月在波動。
這是神器的量,強大到隨隨便便能牽動日月山河。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芙嫣除政事外有時間都花費在了這把劍上,但仔細去劍身,還是有些細微的裂縫。
可她等不及了。
十重天的一切都那麼熟悉,每一處都在提醒著她另一的存在,她真的等不下去了。
最後一次嘗試將神劍僅剩的裂縫修複,芙嫣其實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她近日來的有失敗、包括這一次殘存的縫隙,似乎都在告訴她一個道理。
破鏡難重圓。
有些事情便如斷劍一般,即便重鑄,依然會留下細微的裂縫,像一根刺一樣,永遠膈在那裡,一動疼。
芙嫣著那道裂縫,有些諷刺想,這是天道要告訴她的東西嗎?
簡直一派胡言。
要不要留下裂縫全她高興,有有刺都是她一心意,哪裡輪不得到彆替她做決定?
芙嫣握住劍柄狠狠刺向麵,桌案崩裂,劍氣將周圍的一切推開,芙嫣身上紅裙飛舞,她一寸寸將劍刃送入的麵,直到劍刃全部入,又握著劍柄旋轉一圈,使勁拔、了出來。
她著劍身,十重天淩駕於九重天上,這裡的一切原屬謝殞,被她強留下來,帶了帝王氣,也摻雜著來自謝殞的最接近天道的量。
她似劈下的是麵,實則不然。
劍氣波蕩到周圍,擴散得越來也遠,有著排山倒海覆滅山河的氣勢。
芙嫣麵無表情繼續檢查劍身,裂縫還在,但變得極小,她眯了眯眼,握劍前往天幕宮,掠至天幕最高處,彙聚了命魂的火焰量燃上劍身,直直送入天幕。
天幕被磅礴滾燙的靈染紅,芙嫣在下麵淡淡著,天空詭異燃燒,六界眾生都得見,但她也不在乎他們作何感想,隻等著那把劍回到自己手上。
它很快回來了,劍身火焰消失,她仔細了,裂縫消失了。
它變成了最初的它,完好無損。
芙嫣廢了那麼大的氣才將完整的它找回來,在達成目的後都不它一眼,轉瞬消失在十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