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小壇子就三十兩銀子,宋三小抱得緊緊的,步子都不敢邁的太大,唯恐一個不小心把酒壇子掉在地上。
“回去後,三叔知道該怎麼說吧?”
宋三小一時沒明白,“啊?”
宋宛月用下巴指了指酒壇子。
宋三小明白了,這是讓他幫著撒謊!
不由的咽了幾下口水,“說,說多少?”
“六兩。”
宋三小額頭上冒了汗。
“三叔若是不幫我瞞著,我就說我本來是想買三兩銀子一斤的,是你攛掇我買這麼好的。”
宋三小都要哭了,“月兒,你不能總這麼坑你三叔啊,你三叔還沒娶媳婦呢,這要是被你坑死了,多委屈啊。”
宋宛月用他以前說過的話堵回去,“三叔不是說娶媳婦不如喝酒好嗎?你放心,奶奶打死你以前,我會讓你喝幾口好酒的。”
宋三小哀怨地看她,“月兒,你變了,你不疼三叔了。”
“隻要三叔不告訴家裡人,我自然還是疼三叔的,等薄荷油提煉出來掙了錢,我給三叔買好酒喝。”
“就要這十五兩一斤的酒。”
“一言為定。”
……
回了家後,兩人一致口徑說花了六兩銀子,家裡人倒也沒說什麼。
宋宛月把許氏洗乾淨晾好的薄荷葉一片一片鋪在壇子裡,然後倒入烈酒,用東西壓好,蓋好蓋子,放到了陽光下。
製作薄荷油最好是用玻璃瓶子,可這個時代沒有,也隻能是用壇子了。
“這就好了?”
一家人誰也沒有下地,都留在家裡圍觀,見這麼簡單,有些不敢相信。
“好了。”
家裡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也太兒戲了,要是薄荷油能這麼輕易的就提煉出來,那天下發大財的人不知有多少了。
“月兒,我說……”
宋三小剛要說什麼,宋樹拽著他後脖領,把他拉去一邊,“時辰不早了,該下地了。”
其餘人也跟著附和,紛紛扛著鋤頭下地,許氏和宋林也轉身回了屋,一個字也沒多說。
“我說你們真是的,為什麼不讓我說,月兒那就是瞎胡鬨。”
一想到三十兩銀子的白酒就這麼白白的糟蹋了,宋三小心裡在滴血。
要是那些好酒讓他喝了,就是醉死也值了。
“不就是幾兩銀子的事,說不定薄荷油就是這麼提煉出來的?“
宋樹說的很沒底氣,他也覺得是瞎胡鬨了,可月兒已經這麼做了,再說彆的也沒用。
“那可是……”
宋三小差點說漏嘴,“三十兩”都到嘴邊了,又慌忙咽下去,“好幾兩銀子的酒。”
“酒酒酒,你就知道酒!是月兒看得嚴,沒讓你偷喝,你心裡不舒服了吧?”
……
說話聲遠去,顧義從馬車內伸出腿來,踹了小四一腳,小四麻溜的跳下馬車,很快喊了宋宛月過來。
等宋宛月上了馬車,顧義殷勤的把盛蓮子酥的碟子推到她麵前,“小丫頭,我剛才聽你家裡人說酒,我家裡有好多好多,我讓人給你們送一馬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