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去找她吧,順便看看作坊。”
許氏要陪著他去,被他攔下,示意小四也不要跟著,自己優哉遊哉去了作坊那邊。
作坊裡,一眾婦人乾的熱火朝天。前幾日發了工錢,她們拿回家裡以後,家裡人的眼都冒光。尤其是自家男人,從來沒有過的噓寒問暖,恨不得給她們洗腳,她們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乾的越發賣力氣。
宋慎和宋宛月在作坊最裡麵說著什麼,顧義抬腳走進去,作坊裡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一眾婦人都驚慌地看著他,誰也沒有想到,顧義會這個時辰過來。
“你們接著忙,我隻是過來看看。”
一眾婦人趕忙低下頭去乾活,連大氣也不敢出。
“嘖嘖嘖……”
宋慎走過來,“顧少爺可比傳說中的老虎還嚇人,你看看,把我這些伯娘嬸子嚇成什麼樣了。”
顧義挑了挑眉毛,意識到宋慎還記著自己說看一遍就記住記賬方法的仇,毫不客氣的懟回去,“不是我嚇人,是二哥太無能了,都這麼久了,還沒把人磨煉出來。”
宋慎,……
宋宛月笑著走過來,狀似不經意的把兩人隔開,免得一會兒宋慎被氣的嗷嗷叫,影響了在一眾乾活人麵前的形象。
“走吧,這裡熱,待的久了出了汗,出去會著涼。”
宋慎聽的心裡那個不舒服。他天天在作坊裡待著,也沒聽見小妹對他說這樣的話。
陰陽怪氣的接了話茬,“是啊,富貴人家長大的少爺就是弱不禁風的,吹個風都能著涼。”
顧義笑眯眯,“我是比不上二哥,就算在這大冷天喝上兩瓢涼水,也不會拉稀。”
宋慎,……
宋宛月抿著唇把顧義拉出去,冷風吹來,她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我給你的披風呢?”
那可是他親自挑選的布料,親自盯著繡娘做的。
“在屋裡呢,想著不過幾步路,就沒有穿出來。”
顧義拉起她的手,快步回她的屋內,一進門,察覺到沒有熱意,皺眉,“我讓小四回去拉些炭來。”
“不用,奶奶已經讓二叔去買了,今天他們回來的時候就能買回來。”
宋樹從來沒有買過炭,怕買不好,這幾日收了攤以後把縣城裡賣炭的地方跑了一個遍,又趁著攤上人少的時候在集市上轉了轉,心裡才有了譜。
紅色的披風就放在凳子上,顧義拿起來給宋宛月披上,“我有話給你說。”
宋宛月倒了杯水給他,讓他捧在手中暖和著,才道,“你說。”
顧義把章謹的話告訴她,“這些時日,我會每日派小四來接你和伯母過去,家裡和二叔那邊我也會安排人,你也儘量不要單獨出去,有什麼非要做的事就等我過來一起去。”
“好。”
顧義忍不住摸她的頭,宋宛月偏頭躲過,狠狠瞪了他一眼,顧義訕訕收回手。
門口有動靜,二丫掀開門簾正要進來,一眼看到顧義,瞬間又把門簾放下,蹬蹬蹬的跑去了堂屋。
宋宛月又瞪了他一眼。
顧義無辜的摸著自己的鼻子,他很是冤枉,是那個小丫頭非要怕他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對了,明日大哥放旬假,你跟我一起去先去接他,下午我再陪我娘去姚大夫那裡紮針。”
顧義欣然應下,“好。”
翌日一早,顧義過來接了宋宛月一起去縣城接宋思,兩人到的時候,學院裡的學子正陸陸續續往外走,等了一刻鐘後,才看到宋思背著書筐,和秦謙說著話從裡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