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月和宋慎從馬車上下來。
兩人年紀都不大,穿著尋常的衣服,卻坐著馬車帶著護衛,裡麵招呼病人的夥計多看了兩眼,認出了宋宛月,急忙跑去後麵喊姚掌櫃。
聽到是宋宛月來了,姚掌櫃三步並作兩步從後麵過來,臉上帶著笑,“宋姑娘,您來了。”
自從宋宛月給了他小兒急驚風的方子以後,府城裡所有生病的孩子都會來他們這裡,這一年仁善堂的生意好的不是一點半點。
“正好過來辦點事,路過你們這裡進來看看。”
見到不是孫大老爺,宋慎微微詫異了一下。
“您二位快請。”
姚掌櫃把他們請去後院自己待客的屋中,讓夥計上了好茶。
宋宛月介紹了宋慎,道,“我二哥還沒見過真正的藥堂,能不能請您的夥計帶著他參觀一下?”
姚掌櫃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了,喊了夥計過來,讓他領著宋慎去看。
等宋慎出去,姚掌櫃壓低了聲音,“宋姑娘,有什麼話您就說吧。”
連自己二哥都要支開,一定有很重要的話給他說。
“姚掌櫃是有個哥哥叫姚錢樹吧?”
姚掌櫃騰的站起來,“宋姑娘怎麼知道,難不成……?”
宋宛月點頭,“他是我師父。”
姚掌櫃激動不已,大哥多年前離開家,一開始跟家裡人還有聯係,後來突然斷了,十幾年杳無音信,就連父母去世都沒法告訴他。
“他、他在哪兒?”
宋宛月把那一遝銀票放在桌子上,“師父行醫去了,臨走前讓我把這些銀票給您送來。”
“行、行醫?”
姚掌櫃不敢相信,大哥當年走的時候,給家裡留了書信,說是要去考禦醫,爹娘一直期盼著他能捎回來好消息,可後來他的信中沒再提禦醫的事,但也看得出他在一個不錯的地方,怎麼會突然四處行醫了?這些年他經曆了什麼?為什麼不回來?
宋宛月再次點頭,“師父逍遙慣了,不會在一個地方待太久,我也是機緣巧合下拜他老人家為師的。”
姚掌櫃失望的坐回去,“他、他有沒有留給我書信或者彆的話?”
“有。”
姚掌櫃希冀的問,“他說什麼?”
“他除了留下這些銀票,還給您留了一張治天花的方子。”
姚掌櫃又騰的站了起來,激動的嘴發抖,“治療天、天、天、天花的?”
宋宛月點頭。
姚掌櫃激動的無以複加,在屋內來回轉了很多圈後,才讓自己心情平複下來。
如果有了治療天花的方子,以後他們姚家的仁善堂就可以名揚天下。
“那……”
“還請姚掌櫃去拿紙筆過來。”
姚掌櫃沒喊夥計,親自去拿了紙過來,鋪好紙,研好磨。
宋宛月把提取牛痘的方法詳細告訴他。
姚掌櫃激動的手發抖,寫出來的字都是歪歪斜斜的,他也顧不上了,寫完以後,筆都沒有放下,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確定自己看明白了,沾了一大灘墨汁滴在方子上,然後又撕了個稀巴爛,拿著出去,扔去了熬藥的爐子裡,親眼看著方子化為灰燼,這才轉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