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祭酒如此誇讚,老先生笑容裡透著驕傲,嘴上卻謙虛著,“就是一個小丫頭而已,祭酒誇讚了。”
“我這可不是誇讚……”
能做上國子監祭酒的位置,自然有幾分圓滑的,不著痕跡的拍老先生馬屁,“我說的是實話,放眼這京城,能和您外曾孫女媲美的可沒有。”
老先生聽的心裡舒暢,笑著用手指點了點他,遂吩咐許良上茶。祭酒一心想和宋宛月下棋,道,“茶不著急喝,還是先下棋吧。”
老先生讓許良擺了棋盤,宋宛月執白子,祭酒執黑子,他坐在一邊觀看。
“那就不客氣了。”
祭酒首先落下一子,抬眼看宋宛月。他和老先生下過棋,七輸三贏,宋宛月和老先生輸贏各半,論實力他應該比宋宛月要弱一些,所以,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宋宛月也落下了一子,看起來十分隨意。
祭酒不敢大意,又落下一子,宋宛月緊跟其後,下了十子後,祭酒速度慢下來,眼睛盯著棋盤,沒再看宋宛月。
宋宛月這才看向老先生,老先生微微點了點頭,宋宛月明了了,不再客氣,祭酒落子的同時她便跟著落下,絲毫不考慮。
祭酒心驚,更加收斂了心神,一心一意對局。
半個時辰後,祭酒說中的棋子遲遲沒落下去,棋盤上,黑子已經被逼到了絕路,就算他絞儘腦汁也想不出出路。他棄子認輸,掩飾不住震驚,宋宛月的棋藝竟然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恐怕連老先生也不可比及。
“如何?”
老先生端起茶盞,笑問。
祭酒覺得意猶未儘,他和老先生一樣,走的是穩紮穩打的路子,可就算這樣,還是被宋宛月逼到了絕路。
“好久沒這麼過癮了。”
祭酒端起了茶,心裡打起了算盤,狀似無意的問,“宋姑娘這次在京城要住一段時日吧?”
宋宛月以為他是想要過來跟自己探討棋藝,笑著回道,“七八日吧。”
七八日,足夠了。
祭酒慢悠悠的喝茶。
見他沒有說再下一盤,宋宛月起身,“我去陪外祖母說說話。”
“去吧,記住把你做的準備給她說說。”
老先生囑咐。
宋宛月應下。
等她走出院子,祭酒立刻放下茶盞,“老先生,我得求您一件事。”
求?
老先生挑了挑眉,祭酒也是個高傲的性子,他能用上求字,事情定然不簡單,“你說說看。”
“我想讓您這外曾孫女去國子監一趟。”
能進國子監的,除了一部分世家子女,就是有才能的人,一個個的都覺得自己了不起,他想讓宋宛月去壓一壓他們。
老先生也是通透的人,立刻猜到了他的心思,心裡微動,麵上卻不顯,“這恐怕不合適。”
聽他沒有馬上拒絕,祭酒覺得有門,“有什麼不合適的,我是祭酒,我說了算。您也放心,我不會讓您外曾孫女做彆的,就是讓她過去下幾盤棋,讓那些學子們長長見識。”
老先生並沒有馬上答應,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道,“我需要和月兒商量商量,等商量好了,我讓栒兒給你帶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