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衍被馬車壓到了左腿,小腿骨折,還有幾處傷處,傷處已經處理好,骨折的地方泛著青色。
其中一名禦醫上前,小心翼翼的摸著斷骨處,摸到斷骨已經接上了,收回手,從藥箱裡拿出藥膏,敷在斷骨處,纏了紗布,拿過宋隱手裡大小合適的板子,將許衍左腿固定好。
囑咐,“傷筋動骨一百天,許先生需好好養著,暫時不要下床,每三日我們會過來幫您換一次藥。”
許衍額頭上都是冷汗,臉色比紙還白,點頭,艱難的道謝,“多謝兩位。”
兩人忙擺手,背著藥箱出去。
孟氏紅著眼睛道謝,兩人忙避開,“夫人客氣了,是宋姑娘把斷骨接好的,我們並沒做什麼。”
其實兩人都是疑惑,有宋宛月在,根本用不著他們。
“辛苦兩位了。”
老先生示意管家送兩人出去,這才請皇上去自己院中小坐。
“父皇,兒臣去看看老師。”
“去吧,我和老先生說會兒話,一刻鐘我們回宮。”
“兒臣知道了。”
目送老先生陪著皇上出了院子,四皇子抬腳走進屋內,孟氏和二先生緊隨其後。
許衍躺在床上,許衍夫人正拿著帕子幫他擦冷汗,見四皇子進屋,忙站起來行禮。
四皇子虛扶了一把,看向許衍,見他臉色蒼白,很是心疼,“一會兒,我讓人送一些滋補的藥材過來。”
“多謝四皇子。”
那邊,老先生帶著皇上去了他院中的花廳落座,許良端上茶來。
皇上這是第二次來老先生這裡,第一次是他剛登基不久,想請老先生入朝為官,老先生拒絕了。
一晃二十多年了,老先生這裡一點都沒變。
皇上感慨,“一晃朕和先生都老了。”
“草民是真的老了,皇上卻是正值壯年。”
皇上搖頭,“雖然朕比您年輕,但心卻比您老很多,許多事都力不從心了,尤其是幾個皇子接連出事,我更感覺心力憔悴,所以我今天去了千山寺,讓淨梵大師給選了個好日子,立四皇子為太子。”
說完,去端茶盞,眼角餘光卻看著老先生。
老先生麵色如常,“皇上聖明。”
皇上苦笑,“朕哪裡是什麼聖明,朕是沒辦法了,朕隻有這一個兒子了,不立他立誰?”
“隻是那些年朕寵溺他,並沒有嚴格要求他,隻在去年才讓許衍進宮教導。這些時日頗見成效,今日過來除了感謝許衍以外,還請他繼續做太子太傅的。看現在的情形是不成了,朕想著,能否讓二先生……”
“不可……”
話沒說完,就被老先生打斷,“承蒙皇上看重,按理說我們該高興的應下,可老二一心在學問上,根本不懂教導學生,讓他做太子太傅,隻會耽誤了四皇子,還請皇上另請高明。”
“也罷,既然老先生這麼說,朕也就不強人所難了。“
……
一刻鐘後,送走皇上和四皇子,老先生去了許衍屋中。
坐在床前,看著他受傷的腿,掩不住眼裡的心疼,“衍兒,你受苦了。”
許衍半靠在床頭,“比起丟命,斷腿不算什麼,祖父不用擔心,過不了多少天,孫兒就會活蹦亂跳了。”
二先生被他的話逗笑,“你都多大歲數了,還活蹦亂跳?”
“舅舅還年輕呢。”
宋宛月笑著接話。
“月兒說的對,我年輕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