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公自然巴不得他早點走,嘴上還假模假樣的勸說,“您還是再歇一會兒吧。”
定國公擺手,“我無礙了。”
說著,起身,眼前卻一黑,幸虧他扶住了床,才不至於又跌坐回去。
“哎呦,您這可不行。”
黃公公心裡高興,臉上確是一片擔心。定國公是真的老了,就這麼一點打擊就承受不住了。
定國公緩了緩,等這陣過去,朝黃公公伸出手,“麻煩黃公公扶我一把。”
“您這行嗎?”
嘴上問著,身體卻靠了過來,定國公半身的力量都放在他身上,黃公公支撐的很吃力,根本沒注意到定國公有什麼異樣。
好不容易到了角門,定國公由看門的太監扶出去,黃公公差點癱倒地上。
大冷的天,他硬是累出一身汗。
不過也值得,皇上知道定國公如此模樣,應該會很高興的。
想到此,黃公公隨意抹了一把汗,小跑著去了養心殿。
黃公公扶著定國公走了以後,宋隱從屋內出來,去了四皇子宮門口,默默的站在靠前的位置。
一眾太醫的心思都在宮內的四皇子身上,誰也沒注意到他,就是注意到了,也沒人知道他換了人。
……
天色黑下來。
太醫們回了臨時的住處,孫奇讓禁衛軍們也輪班休息,宮門前隻留下六名禁衛軍和他。
宋宛月從屋中出來,和院正一起給院內各處消毒,宋宛月一邊,院正一邊。
走到宮門前,一個紙條彈進來,落在她腳下,宋宛月神色不變的彎腰撿起來,微微側身打開,頓時朝外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她比了一個無事的手勢。
宋隱擔了兩天的心落回去,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宋姑娘。”院正做完自己那邊,過來幫宋宛月。
他到現在還處在四皇子醒來的激動中,做完了這些他要好好的更宋宛月討教治療天花的方子。
宋宛月收回視線,將紙條塞進袖中,若無其事的繼續消毒。
消完毒,回屋換了衣服,做好隔離措施,剛出來,院正已經等在門口了。
“宋姑娘,治療天花的方子您能否給我仔細說說?”
用的藥材他都知道,藥也是他親自熬的,但其中幾味藥材他不知道為什麼要用?
天已經完全黑了,院中點起了燈籠,照在院正懇切的臉上,宋宛月沒拒絕,“去藥房吧。”
院正大喜,讓開身體,“宋姑娘請。”
宋宛月在前,院正在後,兩人去了藥房。
剛一坐定,宋宛月便道,“這藥方其實是我師父給我的。”
院正眼睛一亮。
宋宛月醫術很高,他們早就猜測她一定有一位很厲害的師父,但從來沒聽她說過,他們也不好意思問。
“您師父他在哪兒?等我們能出去了,我能否見見他?”
“死了。”
宋宛月一臉“黯然”,“被人殺死的。”
院正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無事,藥方上的藥……”
……
與此同時,一輛馬車緩緩朝許家而來。
守在暗處的胡勇帶著兩名手下走出來,擋在馬車前,“站住!”
馬車停下,車夫戒備的看著他們,眼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