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側那位老先生道:“不知這書院裡,可有一位武之川武先生。”
“正是我們的先生。”程懷謙笑道:“不知您是?”
老先生道:“可否麻煩小友,就說老友楊勉之拜訪。”
程懷謙與沈曜互視一眼,沈曜拱手道:“既然是先生的友人,請您稍侯,我去找武先生。”
“有勞小友有勞小友。”程老頭兒三個拱手謝道。
沈曜去喊人了,可沈笑他們卻在。
她問道:“不知程先生以前在哪吃的烤白薯。”
程老頭兒一頓,楊先生笑道:“鬆江府。”
“噢。”沈笑點點頭,很好,沒有編到叫紅薯的泉州,但是鬆江府管烤紅薯叫烘山芋。
楊先生眉梢微動,糟了,可能說錯了地方,一定是有什麼忽略了。
他倒是想細細打量沈笑一番,但是不僅程懷謙錯身擋在了沈笑麵前。
沈誌見他不說話,就拱手道:“幾位先生既然訪友,我們不打擾了。
念哥兒,我們先走了,休沐來接你們。”
“唉,路上慢點。”程懷謙大大方方打量著三人,他覺得,剛才七兩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對。
沈笑也給幾個老先生拱了下手,然後跟沈誌離開時,給程懷謙擺擺手。
程懷謙看兩人已經趕車離開,就很直白的問道:“你們真的是武先生的朋友嗎?”
程老頭咳咳兩聲道:“是,不信你等之川一到便知。”
剛巧,門內有腳步傳來,很快,門開了,清瘦卻精神奕奕的武先生疾步而出。
向程老頭一揖到底:“還請院內一敘。”
程老頭三人回禮後,他轉向程懷謙:“怎樣?是真的吧。”
程懷謙無語,他又不傻,武先生是進士出身,能對個比自己年齡小的老頭兒長揖一禮,他們認識是真的。
朋友?就不見得是了。
……
沈笑和沈誌離開後巷時,她覺得,暗處有不止一雙眼睛在看她。
“二哥,咱們去一趟縣衙。”
“啊?七兩,莫非那幾個老頭兒是騙子?”沈誌拉住車,“三郎和念哥兒會不會有危險?”
沈笑撫額,她二哥挺聰明,就是方向猜錯了。
她道:“我是想去縣衙找林知縣,他打算把紅薯苗賣多少錢?”
“不必這麼早吧?”沈誌又拍了一下騾子,騾車開車慢慢前行。
“這當然是借口了,我就是想知道,文大姑那邊,有沒有幫我們找到金花菜種子。”沈笑在陳師傅那裡,倒是拿到了種子,可惜的是,種子太雜,不單純是南苜蓿種子。
到時候種半年,真的就是割草比較多了。
“七兩。”
“嗯?”沈笑的注意力都在跟著他們的那雙眼睛上,人在哪裡,看不見,但一直跟著。
沈誌並不知道這一切,他目視前方,“你看啊,紫雲英我覺得咱種著,到十月一收種子,正合適。
可金花菜,如果這會兒種下了,到明年開春那麼小就翻地裡可惜。
要是長到端午,爹肯定不同意,一年的麥子都耽誤了。
不如隻種到二號地,或者將來買荒地開荒後養地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