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生病了,之後這段時間在她病好前晚上由我來侍奉你。”
你補充了一句,“順帶一提,白天也是我。”
克勞德沉默地盯著你。
“少爺為何這樣看著我,可是有什麼吩咐?”
“是海莉強迫你來的?”
你搖頭,“沒有,是我毛遂自薦,我是自願來照顧少爺你的。”
克勞德嗤笑了聲,顯然不相信。
“你不會以為安娜和安妮接連生病隻是意外吧,醫生沒告訴你我得的很可能是傳染病嗎?”
他費力支著頭,鉑金色的長發在壁爐的暖光中泛著潤澤的光華。
“趁著你還沒怎麼跟我接觸過,我勸你還是儘早離開為好,彆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在克勞德的床邊打好地鋪,將自己的東西放在旁邊。
你裝作聽不懂克勞德語氣裡滿滿的惡意,彎著眉眼道:“克勞德少爺你是在關心我嗎?關心區區卑賤的仆人的我的性命嗎?”
“克勞德少爺,你真溫柔。”
克勞德噎住了,沒把你氣到反而把自己惡心到了。
“要待著就待著吧,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彆人。”
他冷哼了一聲,閉上眼不再搭理你。
可你卻不能不管他。
你覺得克勞德的身體一直沒有好轉,一方麵是病情或許實在嚴重,另一方麵是他太任性,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病情這方麵你無能為力,後者你倒是能人為乾涉。
你看著克勞德手腳從被子裡露了出來,走過去幫他把蓋好,這一動作不可避免碰到了他的身體。
嘶,好冷,冷得跟塊冰似的。
壁爐已經燒了有一會兒了,屋子裡的溫度也升高了,可克勞德的體溫還是這樣冷。
是體質問題嗎?這也太誇張了。
你覺得這或許是克勞德身體一直不見好的原因。
你又摸了下被子,裡麵也是冷冰冰的。
要不是係統麵板上還顯示著克勞德的狀態,你以為床上躺著的是一具早就涼透了的屍體。
這個念頭讓你很不安。
“克勞德少爺?”
你喚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回應。
克勞德睡著了。
這個認知讓你更恐慌了,你害怕他就這麼一覺不醒。
你顧不上什麼主仆規矩,本來你來當女仆接近克勞德都是為了任務,任務目標死了,你也回不去了。
你脫了鞋子,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克勞德的確睡著了,可在你貼上來的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柔軟溫熱的身體貼在他後背,燙得他一激靈。
他惱怒的想要將你這個大膽的女仆一腳踹下去,下一秒,你的手從後麵緊緊抱住了他。
你將臉埋在他後頸,呼出的氣息濕熱,因為太冷也太害怕,你的聲音都在顫抖。
“彆死啊,克勞德……”
克勞德眼眸一動,看著圈在自己腰上的手緩緩眨了眨眼睛。
她這是乾什麼?爬床,投懷送抱?
這種事情在貴族中並不少見,有不少不知身份,妄圖走捷徑的奴仆都這樣乾過。可是他現在這情況,她到底是投懷送抱還是送死?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死氣,被侵蝕久了生命垂危,卻也應該被他們危言聳聽誤以為是傳染病才對。
為什麼她不躲開反而靠近自己呢?
難不成她剛才說的不是被逼迫,是自願來照顧自己是真的?
可是她為什麼要做這種百害無一利的事情呢?
克勞德思考了許久,得出了一個可笑又最為合理的答案。
哦,她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