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2 / 2)

“在莉莉安抱著屍體絕望至極的時候,邪神厄克斯出現了……”

你讀到這裡一驚,驚呼道:“少爺,這,這是邪神的傳教書,這是禁書!”

克勞德淡淡道:“彆那麼大驚小怪,隻是一個故事而已。接著念。”

你隻得繼續,不過聲音不自覺放低了些。

“邪神厄克斯對莉莉安說,你的丈夫還有救,不過得一命換一命。莉莉安忙道,我願意,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交換。可邪神拒絕了,他說我隻收極惡之人的命。”

“於是走投無路的莉莉安做了一個大逆不道的決定,她打算用父親的命來換安迪的命。她回到了村子,將他獻祭給了邪神,同時也將自己的靈魂獻祭給了邪神。在邪神的庇護下,她和安迪真正的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

讀完這個故事後,你鬆了口氣。

還好,是HE。

克勞觀察著你的神情,挑了挑眉問道:“你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

關於克勞德是邪神厄克斯信徒這件事他沒有任何隱瞞,甚至還想拉你入教。

你很敏銳猜到了,他讓你念故事是假,給你傳教是真。

如果是以前,你大概會裝傻充愣糊弄過去,又或者含糊其辭,總之不會做出讓克勞德不悅的反應。

可現在你對厄克斯有很大的意見,其一,對方竟然在未經你允許的情況下烙印了你,而且還是靈魂上的深度烙印,讓你強行成為了他的信徒。

其二,這次任務失敗歸根結底也在厄克斯!

要是厄克斯沒有讓你成為信徒,塞勒斯特就不會盯上你,要是塞勒斯特沒有盯上你就不會利用你,然後你就不會對他進行報複,和他結仇!

你冷著臉合上書,語重心長對克勞德說道:“少爺,我認為這個故事雖然解氣,但是邪神厄克斯隨意掠奪他人性命是不對的。這不是少女找到信仰得到救贖的故事,這是將靈魂出賣給惡魔的墮落故事。”

你承認你這話有點嚴重了,可你對厄克斯這個邪神實在沒有好感,加上克勞德是你的攻略對象,你不希望他誤入歧途。

克勞德的臉色沉了下來,一改這些天對你的溫和,重新覆上了初見時候冷漠的麵具。

你心下一跳,趕緊改口,“啊,當然我這麼說並不是要指責克勞德少爺你的信仰,我隻是單純就事論事,不是很認可莉莉安這麼輕易就獻祭自己靈魂給邪神的做法。人的生命隻有一次,我們應該珍惜而不該如此輕賤。”

“那你覺得她該怎麼做?”

怎麼做?就像故事裡那樣做就很好啊!

但你不能承認你對邪神的認可,你不能打自己的臉,更不能墮落的向他低頭!

“當然,當然是……”

“是什麼?”

在克勞德的追問下,情急之下你靈光一閃,回答道:“當然是去找彆的正神啊,正神實現心願才不需要獻祭生命那麼可怕。隻要莉莉安獻上忠誠,虔誠禱告,用真誠打動神?,他們就會降下賜福,幫助安迪起死回生的。”

阿洛說過,起死回生對神明來說很輕鬆,邪神卻要以命換命,這不是誘莉莉安墮落是什麼?

結果克勞德臉更黑了。

“所以你想了這麼半天覺得最好的做法是去找光明神?”

“呃,我沒說隻能去找光明神,隻要是正神……”

“能無視法則起死回生的正神,除了他還能有誰?”

克勞德不耐煩的打斷了你的話,那雙藍寶石一樣漂亮的眼睛似凝結了一層薄冰。

“好,我換個方式問你。如果我和光明神都生命垂危,你隻能救一個,你會選擇救誰?”

救命,這是什麼我和你媽媽掉水裡你會救誰的送命題?

你被問得汗流浹背。

“少爺,你好不容易才恢複,彆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你佯裝生氣,試圖把這個話題揭過去。

可克勞德卻不吃你這一套,一字一頓重複道:“我和他之間,你會選擇誰?”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沒有哪個神明會不在意自己的信徒是否一心一意忠誠自己。

你看出克勞德是真的生氣了,?麗的五官也因為沉鬱而顯得森然,那種濕冷的如同沼澤一樣的窒息感讓你喘不過氣來。

很危險。

小動物的直覺讓你意識到接下來的回答至關重要,你不能再對著乾了,你得順毛。

你紅著眼眶,怯怯看向克勞德:“少爺,我為了你連命都可以舍棄,你為什麼要這樣問,你是在質疑我對你的忠心嗎?”

克勞德聽到這話眼眸微動,這是態度鬆動的表現。

在你以為他不會再咄咄逼人質問下去,危機解除的時候,他輕撫上了你的臉頰。

冰涼的溫度讓你打了個寒顫,他骨節分明的手捏著你的下巴,強迫你抬頭。

你對上了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從清澈的蔚藍慢慢變成了瑰麗的殷紅,吐露出的話語如海妖蠱惑人心。

你腦子混沌,迷迷糊糊聽到他的聲音。

“我和他,你選誰?”

你沒辦法在這樣的聲音下說出隻言片語的假話,可你還是囁嚅著嘴唇,許久也回答不上來。

不是你在和那股力量抗爭,而是你回答不了。

同樣都是攻略對象,同樣的重要,你實在無法抉擇。

沒有被堅定選擇的克勞德心情差到了極點,他很想要把眼前這個不忠誠的信徒給開除粉籍。

他眉眼陰鷙,捏著你的下巴的手變成了手腕粗長的蛇尾,如觸手一般纏上了你的脖頸。

緊緊收攏。

克勞德盯著那白皙脖頸上的一圈紅痕,紅痕在接觸空氣後消散,隻留下神力彌留的烙印。

你渾然不知道自己又被對方標記了一次,等到意識恢複清明的時候先前還在自己手上的書已經回到了克勞德手裡。

他看著書,冷著臉不再分給你一個眼神。

你摸了摸鼻子,柔聲道:“少爺,吃了飯再看書吧。不然飯菜要涼了。”

“不吃。”

“好吧,那我隻好勉為其難幫少爺解決了。”

這是你和克勞德這段時間養成的默契,他的東西都是你幫忙收拾的。

你開心地搓了搓手,拿起叉子,都不切直接迫不及待叉了塊牛排就要往嘴裡送,克勞德聲音涼涼傳來。

“你也不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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