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楠看向師頤的眼神裡多了一點同情。這個被稱為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的家夥實在是太可憐了，被Evol公司利用致死。也不知道多少本來應該用來造福人類的發明被Evol公司搶走用來自相殘殺。
師頤低咳了一聲。段娜娜以為師頤是在提醒他的失禮，連忙道歉。殊不知隻是師頤剛才從段楠的表情中得出了他這個人到底在腦補了些什麼，實在是憋不住了，嗆了一口西瓜汁。
太有意思了，耍主角這個遊戲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他怎麼玩都玩不夠。
雖然說同一種遊戲他完了很多次，但是想到段楠等人身為主角依然是他的玩具，他就忍不住開心。他的開心，不是因為耍了人，而是因為耍了主角——重點是主角二字。
師頤看著段楠小心翼翼地措辭，像他哭訴了某Evol公司高層和伊恩·海利的罪行，說的聽者落淚，聞者悲傷。
師頤麵前擺了蘋果汁、西瓜汁、草莓汁，他一杯一杯地喝，等著他全部喝完了，段楠這才停止了自己的哭訴，喝了口水。
師頤看到段楠停了下來，立刻喊道：“再來一塊大理石芝士蛋糕。”
段楠這才注意到師頤桌子上麵的果汁杯：“……你怎麼吃這麼多？不，喝這麼多果汁也該喝飽了吧。還有我剛才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
師頤恰當地猶豫了一下，然後斟酌著說道：“不，我認識伊恩的時間更長，我更相信他……最重要的，口說無憑，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段楠當然沒覺得自己能夠說服師頤，至少現在是不可能的。當初伊恩做的那些事情，他沒有證據。空口白牙的，如果換一個脾氣暴躁的人估計就一拳揍上來了。
他歎了口氣：“我知道我這樣看上去就像是在給海利潑臟水，但是我隻是想告訴你一聲，小心這個人。”
師頤看著段楠，他的手無聊地用叉子撥弄著蛋糕。
段楠忽然有師頤這個人很虛無，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
生而為人。
段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問了這麼一句：“師頤，你有什麼目標嗎？”
師頤似乎被這答案驚了一下，他認真地思考了很久。
段楠知道師頤是個高智商的人，思維速度是相當的快，但是他依然被這個問題難倒了。
盤子裡的芝士蛋糕被師頤切成一個個小塊，他看著它們，忽然沒怎麼有胃口了。
他的夢想？
他的目標？
夢想這種東西，隻有在它遙遠的時候才能被稱為夢想。但是師頤現在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拿不到的東西嗎？不，其實他什麼都能得到，所有的東西都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他卻如同囚徒一樣，禁止去碰。
就連目標也被劇情所取代。
想了一會，他回過神來，他竟然被段楠一個問題問到迷茫了？真是可笑。
他把叉子當做勺子使用，把芝士蛋糕的碎片送進嘴裡：“目標這種東西，其實無所謂了。”
段楠沒有說什麼，他看出師頤的心不在焉，告辭離開了。
師頤對係統說道：“其實我當年想當個醫生的，後來我覺得還是開家貓咪咖啡館也不錯。”
係統連聲附和：“是啊是啊，宿主，毀滅世界是沒有前途的。貓咖的話，你可以坐擁後宮貓咪萬千，相吸哪隻就吸哪隻，伸出一條腿好幾隻貓就趴上來，這難道不才是人生的巔峰嗎？”
“是啊，想想就很爽。”師頤拿起自己的包，打算回家，說起貓他就想起家裡的“三妻四妾”，想回家吸了。
“那宿主……”係統試探性地問道。
“喪屍病毒要造，世界也要毀滅。”師頤笑眯眯。
係統無語，它實在是不知道師頤是哪裡的固執：“……那你直接毀滅世界就好，造什麼喪屍病毒……”
等等，既然師頤都決定毀滅世界了，這也是那個完全黑化版本的，為什麼還要造喪屍病毒？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係統完全搞不清師頤的想法了……不，這絕對是往它自己臉上貼金，它什麼時候搞明白了師頤在想什麼？它猜的最準的時候大概隻有師頤喜歡什麼樣的毛絨絨和萌物了。
係統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可以購買一個身體，最便宜的那個是個白白軟軟的發光團子，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師頤喜歡的那一款。
所以要不要？
係統陷入深思。
它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有個身體，師頤很可能把它抓住，然後“親切”地研究一番。師頤是喜歡萌物沒錯，但是這並不代表萌物在他心中就有多高的地位。係統心想，大概在是一心中，寵物隻是單純的寵物，如果會給他帶來麻煩或者無法再給他帶來快樂，師頤下手不會有一點猶豫。
就像他之前在實驗室裡創造的那一堆萌物，他在過了當時的興奮期以後，還不是把它們扔在實驗室供其他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