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頤說道：“出來吃。”
他也沒撒謊，師頤剛剛吃了一堆東西，這才心滿意足地出來等著段楠。
段楠看了師頤放在一邊的黑傘：“那你這是……”
“暴雨下的快，我在等雨停。”師頤拿傘是在雨小的時候用。
暴雨他壓根不出門，乖乖做個宅。
要不是今天有劇情，他會在家舒舒服服地擼著一群貓。
想想就超幸福的。
“我看你從警局裡出來，是事發了？”師頤開了個玩笑。
段楠沉默片刻：“唐曉蘇被殺了。”
師頤對此心知肚明，但是也低頭不說話，半晌才開口：“不好意思。”
“沒關係。”段楠今天很是沉默，顯得師頤有點活躍。
師頤本來就是不愛說話的，段楠一不開口，整個空氣就安靜的有點難受。
過了一會，師頤才說：“國際上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不進行人類的克隆。”
段楠抬起頭，看向師頤，眼睛裡燃起了一點火光：“你可以？”
“技術上是可以的。”師頤低著頭，好像是不想承認一般。
段楠理解他，畢竟師頤看上去安靜守序，如果讓他克隆人類，對他肯定會產生沉重的心理負擔的。
“不過我無法做到完美。”師頤頓了頓，繼續說，“其實有很多灰色的地方做了克隆實驗，我看到了一些實驗數據。克隆人在敏銳程度上遠遠比不上正常的人類，更重要的是，一個人之所以是這個人，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基因，還因為他生活的環境所衍生的人格和記憶。”
“克隆出來的，不一定會是你想看到的人。”
兩個人的交談中從來沒有直說什麼，但是彼此之間又心知肚明。
唐曉蘇肉體的複活是可行的，但是精神的複活就是未知數了。
段楠的手微微顫抖，至少可是一個可行的途徑不是嗎？
“不管怎麼說，都是技術達不到。”師頤很感慨地說，“如果這個世界又還魂丹多好，一吃靈魂就可以回來了，這一定相當有趣，我也可以有一個新的課題。不過還是，現實是沒有捷徑的。”
師頤的話充滿了暗示。
段楠並沒有意識到這種暗示，可是他的潛意識注意到了，他忍不住低下頭，看著手裡的戒指。
裡麵有一個空間，空間裡有很多神奇的植物。
會不會……有一個可以當還魂的東西？
段楠默默地摘下了戒指，握在手心裡。師頤和他說克隆島事情已經是對他付出了信任，那麼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多信任師頤一點？
他下定決心：“師頤，我有一個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說……你能把監視你的那些人甩開嗎？”
師頤看向段楠，眼睛裡寫滿了不解。
半晌之後，他還是點了點頭：“什麼時候？在哪？”
“什麼時候都可以，就在南木集團的實驗室吧。”段楠咬牙說完，衝著師頤點了點頭，像是一個和同學不期而遇的普通人，轉身又走進了雨幕中。
師頤垂下眼，看著段楠手裡握住的東西。
主角的金手指啊……
師頤拿起一根棒棒糖，塞進嘴裡，過了一會，天上露出了藍色，陽光揮灑下來，師頤眯起眼睛，抬腳踏進了不在下雨的馬路中。
有點冷。
師頤在夜晚的時候來到了南木集團，他從小道進的，在他開門的時候段楠還被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剛。”師頤說道，“你這裡監控安的不算完美，資料保護的也不怎麼樣，需要我跟你詳細說說嗎？”
段楠揉著太陽穴：“算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其他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聊吧。”
他並不覺得奇怪，畢竟師頤是高智商，一個高智商人才能把公司的防線破了並不奇怪。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今天並沒有什麼防備。
師頤並沒有覺得奇怪，他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段楠小心地把門關好，還在房間裡檢查了一遍，可以說小心到了極點。
“房間裡麵沒有其他的東西……這就好。”段楠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整理好，然後師頤師頤把手機之類的電子產品放進一個箱子裡，可以有效地阻攔信號。
這架勢，師頤之前來送資料都沒這樣。
“有什麼重要的進展嗎？”師頤看向段楠。
段楠愣了一秒，沒反應過來師頤是什麼意思，然後他才明白，師頤這是問他關於Evol公司的事情。他這架勢讓師頤以為段楠得了什麼新信息。
“不，並沒有。”段楠搖了搖頭，“不過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需要你的幫忙。”
師頤欲言又止，好像想要告訴段楠，如果是關於克隆的事情他可以幫忙，不需要這麼小心。但是又沒說出來，因為他對於段楠付出了信任。
段楠看師頤這個樣子，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他伸出手，把之前一直小心放在口袋裡的戒指拿了出來，他的手心裡早就被汗水浸濕。
那是一枚青銅戒指——或者用扳指形容更合適。
古樸、大方。
但是如果用考古的眼光來看，這枚戒指看不出什麼年代，多半是假的。
所以段楠才能在路邊攤買到它。當時段楠並沒有花多少錢，隻是覺得它合眼緣，所以四十塊錢就買下來了。當時段楠還覺得這個價格很高，自己是瘋了才買這枚破戒指，現在想來，自己分明使用四十塊錢買了一份天大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