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熟悉的名字震了一下,韓陽定眼看向屏幕。
“哎,彆人家的孩子啊。”韓陽的父親歎了口氣,眼睛裡充滿了豔羨。他倒是沒把韓陽和師頤比,畢竟這樣的天才已經讓人失去了攀比之心,“這孩子,長得真俊。”
“噗……咳咳咳。”
韓陽的父親轉過頭看向韓陽,他滿嘴的白色泡沫——那是牙膏沫,滿臉漲得通紅,分明是嗆得狠了:“你個傻孩子,這是怎麼了?”
韓陽跑到電視機麵前,看著那張臉。沒錯,就是這張顏值爆表的臉,那永遠有一點彎的頭發,麵無表情甚至有點小蔑視的臉,這張照片像是國外的什麼證件的照片。他知道自己認不錯,但是他就是想確認一遍:“臥槽。”
“乾嘛罵人?還有,眼睛彆靠電視機那麼近,不要你的眼了?”
“握了個大草。”韓陽木愣愣地回頭看著他親爹,他的臉和電視裡師頤在約伯明翰大學拍的那張照片相比,看上去不僅醜,還又傻又呆。
韓陽的父親忍不住有點嫌棄這個從小優秀到大的兒子。
人和人不能比啊。
“他是我同學……”韓陽嘴巴裡噴著牙膏星,他太過於震驚了,以至於忘了自己還在刷牙,“前幾天我們兩個還說過話的。”
“你沒看錯?”韓陽的父親忍不住直起身來。
“你覺得這張臉我能認錯?”韓陽激動地指著那張識彆度爆表的美顏盛世的照片。
“……是吼。”
就算再臉盲的人也不可能認錯這張美到超乎人類極限的臉。
“老莊啊,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們班上的學生?”班主任到了學校,看到同事像是做賊一樣地把手機拿到他的眼前。
班主任看了照片一眼,那是一張合影,中間的那個人的確是師頤:“是啊,有什麼事……話說這是什麼照片,怎麼他和一群老外站一塊?你從哪弄的?”
“你還不知道啊?”同事臉上帶著與有榮焉的喜悅,他又點了一下照片,露出了下麵的文字——中國十七歲生物學家師頤獲得今年諾貝爾生理學及醫學獎。
“……等等,我應該是看錯了。”班主任揉揉眼。
師頤?師頤長得好看他承認,但是他整天上課睡覺,動不動就翹課,連著好幾個周不來學校都有。
怎麼還能得諾貝爾獎?
諾貝爾獎在百年來的持續炒作下,早就成了給予科學家的最高榮譽,得一次那都是祖墳冒青煙的事情。
師頤?
“彆自我催眠了。”同事拍了拍班主任的肩膀,“說實話,這張臉又有幾個人能夠認錯呢?同名同姓同齡同樣長得這麼俊的人真的會有嗎?失散多年的雙胞胎都沒這樣的。”
班主任捏了捏鼻梁。
他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網站。他不必去搜,師頤的事情肯定已經置頂了。
果不其然,熱搜第一條便是關於諾貝爾獎的事情。
他細細地瀏覽著,看著師頤名下的學位。記者似乎覺得全打出來沒有人看而且有水字數的嫌疑,就寫了個“以基因學、醫學、金融學等為主的三十餘個博士學位”。
“我之前從你們班上經過,從後門的玻璃上看,師頤基本上都沒在聽講,看來人家不是不好好學,是覺得沒有什麼可學的。”同事苦笑一聲,什麼基本上,那是怕說了麵子上不好聽,人家是完全沒聽講,“人家一個博士,三十多科的,你說說,他來上學乾嘛?他教我們都行了。”
裝逼犯吧。
班主任麵色有點複雜。他雖然不愛管事,對學生比較冷漠,但是還是找過師頤的家長幾次。那個男人個子不高——或者乾脆說在北方比女性都矮的男人,那個人是個認真的,班主任自認教學這麼多年,一個人認不認真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他說:“我有時候覺得我都管不了師頤,他是真的聰明……”
班主任當時聽到這句還忍住自己嗤笑的衝動。
“我讓他來學校隻是為了讓他和同齡人不要脫節了。”男人歎了口氣,臉上充滿了擔憂。
“我看那你們班上還有個人開學都沒來,你說他會不會也哪天突然來了個什麼什麼獎?”同事說的不是彆人,正是段楠。
“做什麼夢呢?”班主任的手腳有點輕飄飄的,忽然感覺自己應該是活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