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頤每一世都會變得更加地成熟穩重。
如果說把這個世界當成一個遊戲來看的話, 師頤的思維越來越縝密, 行動越來越完美，完全可以被認為是這個世界的攻略難度增加了。
其實記憶中的漏洞一隻都很多。
如果是難度逐漸增加的話, 為什麼師頤有一段時間還會瘋。
相比起把這個當成從零清檔的遊戲，不如把它當成師頤一個人的輪回地獄。
師不羈絕對不會想不到這一點的, 但是他卻不想去想這種可能。
如果這是真的, 那對師頤實在是太過於殘忍了。
之前的那麼多世有過很多不完美, 或者說用不完沒來形容還有點過譽了，何止是不完美，有很多堪稱殘忍的地步的事情發生。
那些事情曾經發生在師頤身上，就算師頤現在不記得了，那也是極其讓人悲傷的。
可是這些事情師頤都記得, 而且師頤他自己親身經曆過，那他怎麼可能不瘋。
師不羈覺得這事他沒有辦法接受。
他之前一直以為他吧師頤保護的很好很好，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他, 你的孩子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受著磋磨，偏偏你什麼都做不了。
師不羈覺得，隻要是個人就沒法忍, 也沒有辦法接受。
他從來都不忍去想這種可能性。
師不羈這個人和師家的大多數人都是一個樣子，淡薄、冷血, 但是他對於師頤和師珩，那是真的上心。
他似乎把所有的心軟都給了他們兩個。
至於師頤怎麼對待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他是不在意的。
這是師頤和世界的事情，他隻在乎師頤。這個世界太大了, 他沒有能力去關心世界，他隻能關心一下自己。
“每一世的記憶？”師頤一皺眉頭，“你……沒事吧？”
師不羈一愣，沒有想到師頤竟然問了這個問題。
忽然，他的腦子裡開始想起了警報聲。
【嚴禁將係統的存在透露給劇情人物。嚴禁將係統的存在透露給劇情人物。嚴禁將係統的存在透露給劇情人物。】二號不停地重複這句話。
師不羈眼角一抽，很顯然，他想起了當初二號係統煩他的嘈雜，那幾天他都被搞得神經衰弱了。
但是師不羈他一直都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
他無視了師頤：“我師導是什麼人啊，我能有屁事。”
師頤稍稍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了師不羈：“係統？”
每一世的記憶也可以被視為資料整理。師不羈之前那麼多世都沒有覺醒之前的記憶，沒理由這一世突然想起來了。
這讓師頤不由得想起那個係統。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係統，表問我。】係統立刻甩鍋。它總感覺自己聽了一個大新聞。難怪當年師頤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可能被抹殺。
師頤沒想到係統突然竄了出來，不過他並沒有理會係統。
“呃，你猜到了啊。”師不羈嘴角一抽。
這種事情並不是那麼讓他意外。
師頤歎了口氣。
係統悄悄摸摸地去探了探師不羈的意識中，他之前因為限製感覺不到其他的係統，現在暴露了它就能稍微感受一下。它很快就發現，這個係統算是他的子係統，因為是它的子係統，所以係統從某種程度上有控製二號的能力，所以它把它手動關閉了。
二號太傻了，再叫喚下去會被師頤拆了的。
師不羈驚訝地發現腦子裡的係統沒有動靜了：“頤頤，是你做的嗎？”
“嗯？”師頤微微一愣，明白這是自己係統乾的好事，順帶他也猜出來了師不羈那裡會是什麼係統，不過他現在沒有心情去管這個，“哦，不是。先不管這件事情。”
師不羈一開口就覺得餓自己藥丸的係統：【……】
等等，感覺這無視更糟糕！
師不羈抬起手，捂住師頤的嘴巴，他覺得自己不能讓師頤掌握節奏，之前看師頤被審判的時候掌握法庭的節奏實在是讓人心驚：“閉嘴，聽我說。”
師頤可是能打贏喪屍王的存在，師不羈這種弱雞壓根製不住師頤，但是他今天的心情有點亂糟糟的，所以便沒有掙紮。
“我雖然不知道每一世我去世之後發生了什麼，但是從你之前失敗了這個世界就會一點點消失就能看出點問題。你一直都沒有成功。我不清楚你最後要實現的目標究竟是什麼，但是我知道，你不想。”師不羈認真說道，“你在想，這輪回真的結束了，我們也是真的死亡了。”
師頤麵無表情，他的眼神有點空洞，師不羈覺得師頤前幾世的老師用“死魚眼”這個詞來形容他真的非常恰當。
“你想說什麼？”師頤吐出了一口氣。
師不羈覺得師頤現在就像是一隻渾身都豎著尖刺的刺蝟一樣，渾身上下的肌肉都是緊繃著的。
“如果珩珩知道，他一定也不會希望你用這種方式來換我們誰也不知道的‘永生’。”師不羈回複到，“師頤，你多愛愛你自己吧。結束這一切。”
係統瑟瑟發抖，這位……這位特娘的是在慫恿師頤毀滅世界？
喂喂喂，人家大反派都沒這個意思您老攛掇啥啊！
真不愧是大反派的親生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