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樾一臉冷漠，看著戴時像是在看什麼垃圾一樣。
師頤這個人欣賞人往往欣賞的是氣質和學識，隻要不是長得太醜，不然再怎麼好看的人在他眼中都是一般。
師樾也是。
戴時是漂亮，但是她的氣質不為師樾欣賞。
一個再怎麼魅惑的人，能對一個性冷淡到直接切除自己所有與性彆相關的器官的人有什麼影響嗎？師樾可是一個性冷淡到極致的存在。
“我會盯著的，如果下一個是垃圾……你等著。”師樾轉身離開，下一秒他消失在原地。
這並不是全息投影。
擁有量子概率操縱的師樾基本上是想去哪就去哪。
“好凶啊。”戴時一臉苦惱地說道，“一點都不可愛。”
她默默地打開了自己的異能——鑒定。
嗯，師樾沒有扔下什麼監控設施。
不錯。
戴時把玩著自己手裡的煙鬥。
戴時。
戴和師。
其實她的名字就已經說明了她的出身。
她的母親師顏曾經化名戴安娜，她就被取名戴時，她的母親是想告訴她不要忘記她的出身。
戴時嘬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地吐出來。
為什麼不姓常？
師顏不想，她也不想。
在戴時看來，她的父親常卿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輸家。
常卿被譽為二十一世紀十大名人之一，他以開創了修真和一度重傷師頤而出名。
這個世界上——尤其是地球地麵上——不乏崇拜常卿的人。
但是戴時覺得，常卿就是一個可笑的傀儡。
他的開始，始於師頤。
他的發展，是在師頤的玩弄下。
他的結局，就算獻祭了自己的生命也沒有殺了師頤。
常卿活躍的幾年裡，他曾經和不止一個女人發生過關係，她的母親師顏也隻是其一。
常卿以為自己淩駕於師顏。
實際上，在戴時看來，師顏才是這場遊戲的贏家。
在常卿死後，她用自己遺孀的身份，拿到了常卿舊部的指揮權，繼承了常卿大量的財富，常卿其他的女人全都被師顏送走了。師顏又不愛常卿，自然也沒有什麼憤怒的情緒，不會學呂雉那般殺掉戚夫人。
戴時覺得，師顏比呂雉要可怕的多。
呂雉還會因為丈夫的背叛而怒而殺掉自己的情敵。
師顏不會這麼做。
她一臉笑地送走了常卿其他的女人，以正室的寬容和風度展示給彆人。維護常卿的人大多因為師顏那不同常人的氣度所不自覺地支持她。
就算有人想要和師顏玩，師顏也隻是會輕笑著，把他們的名聲搞臭，然後站在道德高地上把那些人碾死。
也就是說，到最後，常卿在這個世界奮鬥的一切，全都成了師顏的東西了。
不知道是他玩了師顏，還是師顏玩了他。
嘖嘖，越這麼想，她越覺得自己的父親實在是太可悲了。
戴時從來不推崇什麼光輝一時的英雄，她所崇拜的是如同魏晉南北朝的那些世家。
他們比起那些皇帝默默無聞，但是卻掌控了方方麵麵。皇帝倒台了，但是世家還是世家。皇子王孫落魄了，但是世家的公子還是錦衣玉食、揮斥方遒。
沒有千年的皇朝，隻有千年的世家。
皇帝是贏家還是世家是贏家？
戴時會說，笑到最後的是贏家。
由師顏一手教出來的她，隻做最後的贏家。
師家曾以兩麵下注而聞名。
師頤他是地麵之上世界的最大反派，師顏是地麵暗地中的女王，其實戴時還可以推測一把，當初前往了浮空城的師家，肯定有人默默地支持了反學者。
師頤對師家沒有什麼歸屬感，但是隻要他一天姓師，他一天便會在師家的棋盤之中。
無論怎麼看，師家，永遠都是最後的贏家。
千年的世家。
千年的師家。
多麼有趣的同音啊。
戴時看著窗外的浮空城，忍不住放聲大笑。
“除非世界毀滅，師頤，你永遠都在棋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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