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頤沒有說話，他知道徐子微這話不是發自肺腑的：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話。
徐子微悚然一驚，點了點頭。
自己是不是太過於隨意了？
和師頤一起搞研究，這是一件享受的事情嗎？
不是真心喜愛研究、會全心全意地投入到這其中的人大概會扛不住吧。
師頤他是一個機器重視效率得人，一項工作融入進去，那就肯定是百分之百的專注，而且非常地快。
師頤是一個急性子，平時有拖延症，但是一旦開始認真做起來，他就變得風風火火了。而且師頤為了保持自己的興趣，他往往會把事情分成好幾個無關的部分，做完部分的一點便跳躍到下一個部分，說他是坑神完全沒有問題。
雖然說現在人工智能的研究占據了研究成果的絕大多數，但是在師頤這裡，人工智能永遠是輔助的。師頤的學識能讓他提出相當多具有極高創造性的假設，這是人工智能所做不到的。
師頤的研究風格從來不能說是一絲不苟的，師珩不是一次說他這樣太注重效率不注重質量了。但是這類研究師頤已經做過了很多，他就算閉著眼睛已經做到完美的地步。
徐子微他並不是真的喜歡研究，與其說他是來和師頤一起研究的，不如說是想要利用師頤來破解常卿留下的還沒有解決的難題。
他在研究方麵有沒有什麼天賦，在師頤麵前隻有被指揮的份。
一天兩天，徐子微覺得自己還能扛得住，但是時間長了，他就本性暴露了。
一個本來就不愛學習的人想要裝又能裝幾天呢？
隻要逮到空，他便跑出去玩。
“爺爺，把他開了吧。”師樾皺著眉頭，很是不耐煩。
想要做一個頂尖的科學家，隻有努力是不夠的。努力是必須要求，智商代表著成就的天花板。
但是光有智商也不行，沒有努力的話，再聰明有什麼用？
師樾對於學習的態度非常認真，是屬於眼睛裡摻不了半點沙子的類型。
上他的課的學生都是衝著師樾的名聲和學識來的，每一個人都是又聰明又努力的類型，他們不管能不能過，態度終究都是認真的。
但是這個徐子微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種不認真的態度就應該被開除。
“他還是個孩子啊。”師頤搓了搓師樾的頭發，發現師樾的發尾又是濕漉漉的，“你又啃自己的頭發了”
師樾一遇到難題，便會咬自己的頭發，他倒沒有異食癖，隻是啃，不吞下去。
所以他的頭發末梢總是有點亂。
不過他自己也有潔癖，啃完了肯定會洗一洗的。
師頤從來沒有阻止的打算，這是師樾發泄壓力的一種方式，如果他讓師樾改正……他可彆不咬頭發改掉頭發了。
比起一個地中海，這種啃頭發的怪癖還算好。
至少他不吞嘛。
“你這話說的。”師樾聽到那經典的句子。
“是你的脾氣太暴躁了，對學生耐心一點。”師頤溫溫柔柔地說。
師樾翻了個白眼。
可拉倒吧您，您老連教學生的耐心都沒有。
師頤一點都沒生氣，反而在思考著師樾翻白眼的樣子頗有他的風範。
“你是有什麼彆的打算吧？”師樾問道，“感覺徐子微他不像是能問出那種高深問題的人，他應該是有誰在背後支持著他，爺爺你是想要知道是誰嗎？”
師樾看出來了。
一個人有沒有學術作弊，對於師樾這樣的大學者和教授來說，實在是太好看出來了。如果是僅僅看到文章沒有看到人這事不好說，但是接觸後，這個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自己的思想和底蘊，暴露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
師樾的水平還不如師頤，他能感覺出來的事情，師頤的感覺隻會更加地明顯。
“活人是不可能了，隻有死人了。”師頤摸了摸師樾的腦袋，然後忽然道，“晚上喝酒嗎？”
師樾：“……話題為什麼忽然蹦到這裡了？”
師樾早就發現了師頤說話做事經常是一蹦一蹦的，很少有一件事情從頭乾到尾的。
“你喜歡喝什麼酒？”師頤雖然早就知道了師樾的答案，但是這種日常交流很多話重複一萬遍都覺得有趣。
“我不喜歡喝酒。”師樾眉心一抽一抽的。
“哦，那就喝高度酒吧，容易醉。”師頤非常開心地說道。
“……所以徐子微……”師樾無力地試圖把話題扭回去。
“我叫著蛋蛋和慫慫晚上早點回來。”師頤自說自話。
師樾歎了口氣：“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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