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嫩豆腐(1 / 2)

因為給南喬清理傷口的時候,南賦和南染在一旁虎視眈眈的。趙醫生害怕被聒噪得耳朵受罪,故意給包紮得很認真,看起來就挺嚴重的。要知道在原文裡是沒有這一幕的,原文裡南喬就隻會嚶嚶哭泣,左躲右避,連一句重一點的話都說不出口,好看的:。她給那幾個男人占儘了便宜,就差直接扒光壓倒了。

這原文裡不曾存在的一點,讓今天南喬要去學校的事情變得有點不順利。

這個結果可想而知。

南家說一不二的老大南冽倒是對此不置可否。

南賦也隻是耐心地勸她不要任性,傷口如果在學校裡再碰到加重了,她會更痛,傷也會好得更慢。而且手上有傷,沒辦法翻書、做筆記、吃飯,去學校也不能有效學習,不如不去。

真正的威脅來自最好糊弄的南染。

她在餐桌上聽到南喬說要去學校之後,先是難以置信地望了望南喬,旋即就站起來跺腳扭身表示自己不依,“不行不行,喬喬你都受傷了,好可憐的,怎麼可以去學校?我會幫你請假的,喬喬這麼可憐,老師們一定不會為難你的啦!喬喬、喬喬,不要去了嘛,不要去了好不好?”

她的動作雖稍顯刁蠻,但卻又淚盈滿眶,滿臉不認同,聽上去也是為了南喬著想,弄得仿佛南喬不答應她的要求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情似的。

南喬眼尖地看到南冽已經開始皺眉了——他由來最討厭人吵吵鬨鬨。南染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寶貝妹妹,他不會去責怪,但卻會對於惹她這樣情狀的人不耐煩。而他不耐煩的結果,很可能就是直接下命令讓南喬不許去學校。

南染的話說出來還有轉圜的餘地,一家之主的南冽卻不可能。

南喬低著頭,“既然染染這麼說,那我就不去了。”換句話說,如果等下染染又改變了主意要她一起去學校,那她也隻能乖乖聽從了。

雖然南喬的態度挺奇妙,隻要認真細究就會發現她並不是真正的乖巧。但南家人顯然已經習慣了她原來的形象,並對此根深蒂固,南喬的話自動就被他們代入了由內到外的乖順裡麵去。

於是南冽滿意地點了下頭,站起身,“染染,大哥去公司了。你有不能解決的事情就打電話給大哥的費秘書。”

“大哥你說過好多次啦!”南染嬌嗔。“我討厭費秘書!”她不懂那個女人哪裡好,大哥選了她做他的秘書,很久都沒有換過人了。

南冽揚了下嘴角表示自己笑過了,“染染,彆任性,大哥走了。”說罷直接理了理領帶,昂首闊步而出。

南賦探身摸了摸南喬的腦袋,“喬喬,二哥有點工作上的事情要忙,大概要三天才能回來。你在家要乖乖養傷,知道嗎?”

“嗯。”南喬低著頭,似乎在專注地喝杯中牛奶,臉上沒有表情。

好在南賦並沒有低頭去看她,“那二哥也走啦。喬喬和染染在家都要乖乖的,二哥回來會給你們帶禮物。”他衝著南染溫柔一笑,“特彆是染染,喬喬受了傷,你要好好照顧她,能做到嗎?”

聞言,南染很高興自己被二哥信任,立即大力地點頭再點頭,“我知道,我一定會的!二哥你放心好了,等你回來肯定能看到喬喬的傷都被我養好了哦!”

這兄妹倆……一個尤其沒有自知之明,一個又盲目信任。如果她真靠他們,不得倒大黴才怪。南喬臉皮抽搐了幾下。

南賦告彆之後也走了。

南喬無聲地陰笑了幾聲,抬起頭時,又恢複了低垂著眼睛,嘴角微微下垂的樣子——嗯,她這個表情是今天早上刷牙的時候對著鏡子琢磨出來的。

並沒有讓她覺得做得很違心很痛苦的一個表情,但這個表情出現在這張無可挑剔的臉蛋上,卻是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惜。最重要的是,這個讓她不那麼費神的神情的出現,會讓人暫時不能看破此南喬非彼南喬,早已經換了芯子,好看的:。

具體效果怎麼樣,現在看南染的反應就可以窺知一二。

“染染!你覺得我不該凶你對不對?可是你有傷啊,怎麼可以去學校呢?雖然學校裡的同學都很好,但是人太多了,總有人會不小心撞到你的呀……”南染湊到南喬麵前,一臉憂鬱地說道。

南喬咧了咧嘴。她凶她?南染真的能理解“凶”這個字的意思嗎?

她繼續保持剛才的表情,聲音壓低了些,“染染,可我一個人在家的話,會很無聊的。沒事做就會忍不住去注意手上的傷,就會覺得越來越痛。”說著頭更低了一點。

“哎呀!”南染焦急地團團轉起來,“對哦,我生病的時候,沒有你陪著說話就會覺得喉嚨痛頭痛的。那怎麼辦呢?我也不去學校了,在家陪你好不好?”

“如果你因為我而缺課,我會自責的。”南喬扯謊從來麵不改色心不跳。

南染一呆:“啊?那,那到底要怎麼辦嘛?”她又快要急出眼淚了。

“不如這樣,我陪你去學校。我不拿書不寫字,看你的就好。我今天一直都跟著你,咱們不去人多的地方,就不會被人碰到我的傷口,行不行?”

“可是……”她還有些遊移不定。

“跟著你一起去了學校我就會開心,就不會因為傷口而難受。”南喬再一次一本正經地撒謊。事實上,她急著去學校,隻是有一個很要緊的問題要儘早開始辦而已。再說這樣的小傷,對她來說實在不夠看。雖然她並不是外科大夫,但既然獨自開了診所,她也看多了患者斷胳膊斷腿被人捅刀子之後的模樣。隻是這具身體大概是真正的嬌生慣養出來的,身上的痛覺神經非常敏銳。

她昨天被玻璃碎片割傷的時候,一是以為自己在夢裡,二是壓根就不覺得那種小小的劃傷不能忍受,所以才下手那麼狠那麼利落。但真的被割傷之後,她還是暗自抽了幾口冷氣。

不過現在已經完全習慣了,如果不是那幾道繃實不容忽視,她基本可以無視掉自己手腕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