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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冽準備回家,以後都少出門的決定,有一定原因在於南喬。

雖然從交上來的所有有關她的信息來看,她是很正常沒有問題的。可他們從日常生活中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來看,她分明有很大問題。

既然交上來的學校信息裡也找不出來,那隻能說明她非常有問題了。

原本他隻是用了百分之七八的心思在她身上,但現在的她讓他不得不重視。恰好又是最高溫時期,他大概會將五分之二的精力放在她的身上。

南冽對於南詞由於一再挑釁於他而被懲罰這件事,原本怒氣過後也就算了,他對自己的親人總是多了幾分包容的。但當他看到南詞在一周之後交給他的萬字檢討內容之後,他額上的青筋也忍不住跳了跳。

“老子《德經》中有雲:‘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無為而無以為;下德無為而有以為。上仁為之而無以為;上義為之而有以為。’我錯了,我深深地錯了,‘上德不德’的道理我竟然都不明白,還要大哥來教我。我實在罪該萬死,該切腹自儘,大哥寬容地讓我接受勞動改造,我從此就悟了。深深地悟到了自己所作所為都錯了……”

還有這幾乎占了五分之一篇幅的《論語》又是怎麼回事?

見鬼,讓他寫個檢討而已,他給他看得這都是些什麼?!

南詞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南冽出了書房打算去找他談談,結果沒走幾步就見到在他麵前從來都毫無存在感的雷恩管家。

“怎麼了?”對於在自己家忠心耿耿地服務了幾十年的雷恩管家,南冽還是會給予一定臉麵與尊重的。

雷恩管家先微微弓身,“先生,關於家裡的一點小事情想告知您。”

“嗯,進來說吧。”

南冽又回過身,雷恩在後麵一步,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內。

無意間看到這一幕的南喬臉色凝重,她忍不住緊皺了眉頭。

不過也沒多久,雷恩就先出來了,沒到一分鐘,南冽也走了出來。他似乎詢問過了雷恩管家關於南詞的事情,直直下了一樓,在衛生間外叫了一聲:“南詞。”

衛生間裡隻有刷刷流動的水聲,南冽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人出來,他稍微提高了聲音:“南詞?”

“……”衛生間裡還是隻有一片水聲回應他。

南冽再一次拔高的聲音裡飽含煩躁與忍耐,“南詞!”

“哎?”嘩嘩的水聲裡,南詞的聲音含糊不清地傳來。

沒一會兒,一個帶著口罩,穿著防水圍裙,塑料手套、雨鞋,滿手泡泡的人走出來。

南冽一瞬間看到他,都有點不敢認這居然是他那個無時無刻都要保持最光鮮的衣著打扮的三弟南詞。

他忍不住用問句叫道:“南詞?”

南詞刷地扒下口罩,“大哥?!你叫我?我剛剛沒聽到。”

他歪了歪頭,示意南冽關注他耳朵裡的耳機,好看的:。

“你在聽音樂?”南冽揚了揚濃眉,“讓你在衛生間裡勞動而已,你做什麼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可笑不可笑?”

說起這個南詞也是一肚子的火啊,他哀怨地看了南冽一眼,這下可打開了話匣子。

“大哥啊!你是不知道,我要刷馬桶啊!消毒液什麼的,多傷皮膚啊,我不帶著手套能行嗎?我寶貴的價值千金的手被毀了,誰負責?我又不敢找大哥……”

南冽:“……”

“大哥你可能不清楚,一直都有要洗洗刷刷的,地上全是水,我穿拖鞋很滑的,摔倒了多難看!穿我自己平時的鞋子,濕了又捂得腳難受不是?所以,我就讓管家給我找了一雙雨鞋來。嘿嘿。”他挺了挺胸,似乎還挺為自己的聰明機智而得意。

“……”南冽覺得頭隱隱作痛。

“至於穿圍裙和口罩,那更簡單了!這洗來洗去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兒,我穿自己的衣服總是不小心弄濕,我心想著,生病了或者捂出什麼濕氣太重得來的皮膚病,那不就沒辦法繼續勞動改造了嗎?再說我也得難受啊……穿個防水的圍裙,多好,什麼都不怕。口罩是怕刷馬桶或者洗鞋子過程中有什麼可疑的臟東西噴濺到臉上,那多惡心?!洗完東西裝備一卸,又是一條好漢!”

他懷疑自己是怎麼忍耐著聽他說下去的。南冽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說得興起的樣子。

“大哥說耳機?耳機是我自己想享受一下!雖然在勞動改造,但是大哥也沒說不許我自己找點樂子是不是?每天耳邊都是嘩嘩的水聲,刷刷的洗刷聲,再聽下去我就要瘋啦!幸好我聰明啊,我想起來可以一邊勞動一邊聽音樂,這下可好,又有乾勁兒,又不那麼枯燥,多好!”

“……”再聽他說下去,他也要瘋了。他南冽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弟弟的?

“大哥你臉色不大好啊,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南冽冷冷地睨他,“把你這身給我收了,到書房去我有話跟你說!”

南詞頓時來勁兒了,眉飛色舞地一把扯掉手套,“好嘞!大哥你稍等,十秒鐘完畢。你看我的一鍵換裝備神技哈。”說著話,手上動作飛快,刷刷幾下就把他的裝備解除乾淨了。

見南冽的目光在他的腳上,南詞哈了一聲,原地一跳,“這樣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