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門(2 / 2)

女配是無辜的 小姑子 4199 字 4個月前

薛晴從房裡翻出毛筆,沾了墨汁塗在自己剛剛在門上刻出的劃痕上,現在她隻要安安穩穩睡上一晚,明日一早就能得知自己想知道的結果。在禪空方丈震耳欲聾的呼嚕聲中想睡安穩真不容易,不管是用冥思法,數羊法,還是埋頭捶枕頭法,就是睡不著,禪空方丈的呼嚕聲猶如一道

道利劍要刺穿薛晴的耳膜,挑戰著薛晴的神經,讓她一刻也不能鬆懈,更無法入眠。

薛晴趴在床上,用枕頭蓋住頭,煩躁的鬱氣壓至小腹處,氣血上湧到頭部,雙耳的根部暖暖的,耳朵裡竟像是塞了層膜似的,感覺呼嚕聲似乎弱了些,薛晴繼續以那姿勢趴著,漸漸地終於能入睡了。

此時流螢正在少林寺待客的廂房裡彈琴,琴置在窗口,抬頭便是窗外明月,白月雜著黑斑是缺憾的美麗。流螢的指尖在琴弦上輕輕撩撥,琴聲附和著禪空方丈的呼嚕聲,隨手彈奏的音符沁人心脾。自那日發生劇變以來已經過去數月了,不,不該說他的師叔變化大,應該說完完全全就是另一個人,不隻是行為習慣和性情,除了容貌一切都不一樣了。以前的薛晴是絕對不會答應來少林寺的,她對靈禹派的武功有著天生的驕傲,怎麼肯學彆派的內功心法。

古籍曾記載在漠荒有一種借屍還魂之術,從未有人親眼見過,從未有人願意相信,先輩們說是漠荒為了維持自己高深莫測的形象散播的謠言,流螢一邊撫琴一邊沉思,若真有這種古怪的借屍還魂之術,那至今的一切都能解釋通了,心中有一份釋然又有一份陰鬱。

漠荒是隻認同強者的地方,母親會毫不猶豫將生下的

患有殘疾的孩子扔掉,當食物短缺的時候淘汰身體最弱的孩子也是慣例,所以流螢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扔下了,也許是被趕出了帳篷,也許是一覺醒來發現父母兄弟都搬走了隻留下自己,流螢記不清了,就像他同樣記不清自己是怎麼活下去的。漠荒和中原的征戰,讓漠荒苟且偷生的流民越來越多,流螢那時想自己早晚會被奔走的人群踩死吧,沒想到自己不僅沒死,還被靈禹派帶回中原,說薛晴是他的再生父母也不過分。

曾想這一生就這麼過,一切安穩在他得知薛晴暗中與閻溟牽扯不清的時候煙消雲散。救吾命者為父,不能抗其命,再造恩者為母,不能逆其意,流螢這個人順著天命在漠荒就應該已經死了,既然命是她救的,就悉數還給她,獻上全部感激和忠誠,但她全然不稀罕,她把他撿到中原來,她卻想到漠荒去。

那一次劇變,他感到的時候第一次探薛晴鼻息已經沒了呼吸,再探時竟又有了生命的氣息,當時他隻以為是回光返照,忙著救人無暇顧及其他,此後回憶種種,竟是種種疑惑。她脫胎換骨一般,她話多又古怪,全然不是以往的冷傲氣質。流螢私下一直在驗證薛晴有沒有用易容擬裝的伎倆,得到的結論當然是否,一個人的性情會因走火入魔有如此大的轉變?

想到這裡,流螢無奈地笑笑,就算真的是易容的他能怎麼辦?這數月的相處,陪她一起遊曆了半個中原,心境竟在無形中一點點變化著,有時候真不想再跟著她走了,陪著她越來越不自在,看見她笑會緊張,跟她說話也不像以前那樣自在,還經常會聯想到其他東西,煩惱。她對閻溟執著的愛也變了,對了,就是這點最可疑,以往她見到閻溟都熱情得如同…娼妓,那之後她每次見到閻溟都像看到天敵一樣害怕,咚,食指一用力,琴弦生硬不和諧地響了一聲,為什麼都要和閻溟扯上關係!

流螢走到桌邊,給自己沏了杯茶,靜靜地望向窗外的半輪彎月,無故被關,薛晴現在一定氣壞了,以她的脾性,屋裡桌椅被砍爛得差不多了吧,可惜了,自己十年前就是在那張桌椅上練習寫字的。

第二日早,薛晴被陽光照醒,眼睛有點腫,被那該死的呼嚕聲害的,少林寺上下幾百僧人難道沒人想過在禪空方丈飯裡下毒把他毒啞嗎?想起昨晚的實驗,薛晴衣衫不整地跑到門口,果然,被墨汁塗得地方光滑如新,劃痕全都消失不見了。會自我複原的門?作者什麼時候把這本改成玄幻背景了?薛晴用手把做記號的地方摸了一遍,確實沒有痕跡了。

薛晴又把木門一分一寸地仔細看個遍,這木門真的是

活的!木門發芽了!幾株嫩綠的小芽在木縫之間生長,薛晴去揪那小芽,小芽抖了一下,竟有無形的力量將她的手推開,薛晴的眼睛捕捉到剛才門上的紋路似乎動了。薛晴把剛才的動作又重複了一遍,這次集中注意力盯著門上的紋路,果然紋路細微地變著,隨著紋路的變動門縫中嬌嫩的小芽產生了一股能與她對抗的力量。

薛晴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破門,整整一天的時間都用在調戲門縫的嫩芽上,就連禪空方丈吃飽飯後散步過來敲木魚感化她都能忍受了,這破門會如此堅不可摧,原因便在其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