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嵐吃驚地捂住嘴巴:“是峒籌的師妹麼,我以為年紀會再大些。”
“我是先師最小的弟子,和其他師兄師姐的年紀差距大些。”薛晴解釋說。
慕嵐根本沒打算聽薛晴說話,又纏上流螢:“流螢公
子,上次你走得匆忙,不如我們去花亭敘敘舊。”
“主人,你們不過認識三日而已,哪裡來得舊可敘。”戚逢亭說道。
“感情不可以時間來衡量,既有一見鐘情,我與流螢公子相處三日,見了那麼多次,又為何談不上情深意重。”慕嵐自有他的歪理。
薛晴深深地覺得不對勁,這絕對是一場悲劇,慕嵐對流螢明顯圖謀不軌,往常隻在裡看過基情,赤果果擺在自己麵前,差點嚇唬住她了,還好她意誌也很堅定,甭管是挖地道還是挖戰壕,甭管是男是女是偽娘,隻要那手在流螢身上摸了,就是她的階級敵人。
“這位還沒告訴我姓名的公子,我與師侄這次來是有正事相求,辦完事兒我們就走,所以敘舊什麼的還是先免了。”薛晴對慕嵐說。
戚逢亭聽出了薛晴言語中的不悅,將手中紙扇收起,向薛晴賠禮道:“是我們失禮了,在下是清平樂的總管戚逢亭,這位是我家主人慕嵐,失禮之處還望薛姑娘多擔待。”
薛晴對戚逢亭的印象還是挺深刻的,親眼目睹了他峰回路轉的挖牆腳,他的雞頭形象已經深深烙印在薛晴腦海裡。慕嵐這名字讓她聯想到代父從軍的花木蘭,他不會真
是女扮男裝的吧?看慕嵐的長相完全有可能,再看到他的胸部…算了,放他一條生路吧。
流螢也不願與慕嵐多周旋,直接說道:“這次我們來是想向慕公子討一壇醉懷春,希望慕公子看在已故的家師的麵子上能割愛一壇。”
“誒,流螢公子怎麼如此說,”慕嵐又往流螢身上靠:“你的麵子可比你師父大多了。”
“誰的麵子都好,慕老板快把酒拿出來吧。”薛晴急不可耐地想離開這裡。
“兩位,實在不巧,上次釀好的醉懷春都已經喝完了。”戚逢亭歉意地說。
薛晴傻眼:“啊?那怎麼辦!”
“主人正在釀新酒,也就是這幾日便能釀完,不如兩位在這裡等幾日。”戚逢亭說。
“如此甚好,我與流螢公子也能多敘敘舊。”慕嵐嫣然一笑。
薛晴感覺自己心臟跳得不是那麼規律了,可是除了等著也沒彆的辦法,就是自己得辛苦點,以防那個慕嵐搞什麼偷雞摸狗的小動作。清平樂應該是中原,就算加上漠荒,它也是美人最多的地方,網羅了各地的美女,這裡的主人竟然喜歡男人!彆怪薛晴很傻很天真,這世界太黃太暴
力!
為了等新釀的醉懷春,師侄倆人在清平樂住下,風月場所竟然設有廂房,隻此一家彆無分店了。住的離前庭越遠越好,前庭有許多喝醉酒的客人會襲擊任意看到的雌性目標,保險起見,薛晴還借了套流螢的衣服穿,喝醉的客人眼神不好使,有時候也會靠衣著分辨性彆。
慕嵐不是在開玩笑的,他真的找流螢去花亭敘舊,兩人隔著石桌相對而坐,旁邊還有一張堆著笑的大臉。薛晴硬是跟了過來,她怎麼能讓流螢單獨和大灰狼見麵。慕嵐看流螢的眼神其實是很平淡的,沒什麼愛意,甚至薛晴覺得也談不上喜歡,但他就是喜歡糾纏流螢,薛晴猜不透這是什麼毛病。
在清平樂,薛晴還有一個感興趣的人,昌生鎮那場鬨劇的另一個主角——倚純姑娘。倚純姑娘的賣點是琴藝不隻是外貌,她的客人格調高些,日子也寬鬆些,不像其他姑娘從早到晚頻繁地賣笑。薛晴打聽到倚純現在沒有客人,這才讓丫鬟領去她的香閨拜訪,倚純到了清平樂很久沒與外界接觸,見了薛晴自是高興的。
薛晴給倚純講了麗春院現在情況,是不是問問她在清平樂的生活,透過倚純的話是了解清平樂的好方法,倚純並不大會說謊,她的話都很真實,也讓薛晴看到清平樂真
實的生活。見了倚純,自然免不了要請她彈上一曲,熏香小爐旁,女子優雅地撫琴,薛晴的目光被倚純的琴吸引,那把琴相當惹眼,不同與尋常琴木製的琴身,這把琴是玉質的,晶瑩剔透的玉中似有水波蕩蕩,隨著琴弦的波動蕩起波紋,左上方的琴角處刻著一個“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