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父,既然沒有人等你,你就在下麵等我吧!”繭蝶對棺材說。
岣嶁山上的小茅屋又落滿了灰塵,就和峒籌自己住的時候一樣,灶台旁擺了好幾個大酒壇子,炕頭堆著臟兮兮的破衣服,這些都不會影響峒籌在世人心中的形象,他是武林盟成立的功臣,所有人都不會忘記他是個英雄。
“二伯父,你高興了吧,你想要的都得到了。”
棺材當然是不會回答她的,空寂的山頂,空寂到連回
音都不會有,隻會讓人跟著更空寂,果然,還是埋了吧。
早晨起來,清平樂又下了一場新雪,白白的,潔淨無瑕。有一種強迫症,看見外麵一塵不染的雪地就想上去踩兩腳,薛晴就是這種人,她倒不是想上去踩腳印,她想在上麵寫字,折了一根長長的樹枝,在雪地上寫著:鋤禾日當午,造血乾細胞,複方草珊瑚,清明上河圖。
“薛公子,你在作詩?”戚逢亭攙著慕嵐走過來。
“沒,沒,隨便瞎寫。”薛晴默默地伸腳將那行字抹掉。
“酒我已經釀好了,一會兒讓老戚取一壇給你送去。”慕嵐說道。
“多謝。”薛晴作揖。
“不用謝我,主要是看流螢公子麵子。”
“…你不會真對他有意思吧?”薛晴有點好奇地問。
“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彆說是看上我師侄了,你就是看上我那匹白馬我都沒意見。”薛晴連忙說,她心智很堅強的,耽美算什麼,人獸算什麼,現在就是一個人突然愛上了他每天坐的椅子,她也能接受。
“難得見到你這樣開明的人。”聽了薛晴的話,慕嵐似乎挺高興。
這時,一個小丫鬟跑來找薛晴:“薛姑娘,流螢公子在找你。”
“他找我乾嘛?”薛晴緊張地問,不會是想告她昨晚酒後強X未遂吧。
“不知道,好像很急,你去看看吧。”小丫鬟回道。
雖然心裡很忐忑,還是得去看看,也許真有急事呢,跟慕嵐和戚逢亭道了彆,薛晴跟著小丫鬟踩著雪往回走。
慕嵐呆在原地,看著被薛晴踐踏得亂七八糟的雪地。
“怎麼,又想起秀夫人了?”看慕嵐的神情,戚逢亭就猜到他在想什麼。
“恩,你知道秀秀以前對我說什麼?她說‘你長得這麼好看,一定喜歡男人吧?’。”慕嵐說。
戚逢亭笑道:“哈,倒真像她會說的話。”
“就是薛姑娘要去找靈樞吧,那把劍隻會帶來災禍,但願她的下場彆和秀秀一樣。”慕嵐歎氣說道。
薛晴回去找流螢,本來因昨晚的衝動舉動羞得滿臉發燙,看見流螢一本正經的焦急神色,知道是有正事,忙問:“怎麼了?”
“剛接到掌門的信,師父的死訊已經傳出去了,各門各派都把矛頭對著冥域,昆侖宮卻說查到了刺殺師父的凶手。”流螢說道。
無稽之談,峒籌是病死,對外隻是謊稱被漠荒刺殺,既然是謊言,又哪有凶手,薛晴心中感到不安:“昆侖宮說查到了凶手?誰?”
“昆侖宮聯合武當,峨眉,麒麟閣和其他幾個門派,已經把岣嶁山圍住,要抓刺殺師父的凶手。”
岣嶁山荒無人煙,唯一的住戶峒籌已經死了,現在隻有繭蝶送峒籌的屍體回去,他們將岣嶁山圍住不就是…薛晴大呼:“繭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