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點(2 / 2)

女配是無辜的 小姑子 12017 字 5個月前

出去,大老遠被人喊住。

“程姑娘?程姑娘!請留步!”

叫住程伶後,一個麵容嬌俏的侍女氣喘籲籲追上程伶,在安靜得像一口大棺材的冥域敢奔跑還敢大喊的人,程伶還是第一次見到。

“程姑娘之後可是要去薛晴姑娘那裡?”那侍女問道。

程伶點點頭,心生疑慮,薛晴早已退隱,現在還知道她名號的人算的上稀罕了。

“果真如此,勞煩姑娘去見一見白公子吧,出冥域後一直向東的竹林裡便是。”那侍女笑著說道。

白公子,指的是天道道主白昔塵吧,白昔塵和薛晴是知交,程伶對他安心不少,許是有事找她,便順著侍女指的路去拜訪白昔塵。

程伶沒看見自己的背後,那侍女轉身進了漆的房間。

“漆大人,武林盟的人有沒有找你麻煩?”侍女有點膽怯又溫柔地問漆,曾經她叫阿醜,冥域易主後

便用回了本名——惜歡。

漆當然不會回答,他從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也懶得搭理任何人,埋頭做自己的事。惜歡眼尖,一下就發現漆桌上多了個食盒,走過去打開盒蓋,看見裡麵是一塊塊擺放精美的月餅。

“中原人送來的?倒是有些心意,我瞧瞧,桂花蓮子的,杏仁的,蓮蓉的,桂圓的…”惜歡一塊塊數著月餅的不同口味。

聽到蓮蓉兩個字時,漆的耳朵動了一下,他對月餅不感興趣,但他知道有一個人會感興趣。

拿著那塊蓮蓉月餅,漆走進了冥域地下的死牢,原本就不見天日的冥域,死牢更是點了長明燈也同樣昏暗。死牢裡很少有人,因為進來的人不出三日都死了,隻有一位例外,自閻溟逃出冥域後她一直被關在這裡,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她吃飯,但她不說話,誰也不知道她到底算是活的還是死的。

漆走到那間牢房前,安螺就被關在裡麵,牢房被打掃得很乾淨,她就安靜地坐著,不聲不響。如果漆

會說話,也許他會說話,也許他依然會像現在這樣默默地將月餅放在安螺麵前。那時,昆侖山上的那場大火燃燼後隻留下一片廢墟和無數燒焦的骸骨,雖無法具體辨認出閻溟的屍體,從那以後再沒有閻溟的消息,以閻溟的傲氣又怎會忍氣吞聲,結果就隻有一個,隻是安螺不願相信罷了,她心裡應該是知道的,她等再久也沒有用啊。

薛晴臨走之前說過,如果安螺想要接管冥域,她不會阻撓,但看現在清醒,安螺不知要多久才願意走出這間牢房,也許要幾年,也許要更久,也許要一輩子…

薛晴和流螢一起歸隱山林,隱居之地隻有幾位相熟的掌門知曉,程伶與薛晴算得上有些交情,自然也是知道的,隻因武林盟新立事務繁忙一直沒有機會親自來拜訪。這一處竹林遠離人煙又不脫離中原地界,春暖秋潤又能見冬日落雪,實乃難得,聽說是流螢公子親自找的,找這樣一塊地方一定花了不少時間吧,他從什麼時候開始找的呢,也許從很久以前他就動了

歸隱的念頭吧。

生怕驚擾了竹林的寧靜,程伶讓馬車停在竹林外,獨自一人走進林中,穿過層層的翠綠竹茵,竹林深處是一間竹樓,竹樓前一匹純白色的駿馬正在打盹,稍遠的地方還立了塊石碑,上麵工整地刻著幾個大字“小心腳下,愛護花草樹木人人有責”。

相隔還有十幾米,屋內的人就清楚地感覺到程伶的氣息。

“何人?”從屋內傳來清麗的男聲,想必是流螢公子。

“在下程伶,久違了,薛姑娘,流螢公子。”程伶答道。

說罷便被招待進屋,從外麵看隻是間普通的民居竹樓,沒想到裡麵…奢華至極!傳聞薛晴離開冥域時洗劫了冥域的銀庫,程伶一直認為是無稽之談…如今看來…

薛晴正半躺在靠窗的藤椅上,小竹窗半支開正好能看見窗外怡人的景色,流螢公子坐在薛晴身後,手

中拿著蒲扇不緩不慢地給薛晴扇著,這場景讓程伶想起了那些富商老爺的丫鬟。將心中古怪的想法驅散,程伶忙送上帶來的食盒:“這是我和簫盟主的一點心意,許久沒見,薛姑娘,流螢公子都可安好?”

“我們倆好得很,要是禪空方丈逢年過節少來敲詐我們就更好了。”薛晴笑著說,話音剛落卻彆過臉去似有作嘔的樣子。

程伶雖還未婚嫁,卻也知道這是什麼症狀,但中原素有孕期三月內不能言說的風俗,薛晴既然沒開口,她也便全當沒看見,當然回武林盟後怎麼跟簫歸應八卦那是後麵的事了。

“要不要喝水?吃什麼?酸梨糕要不要?讓大夫再來看一看?”一向淡若螢絮的流螢公子也有這忙亂的一麵,說話間還不忘繼續扇手中的蒲扇,程伶不禁有些羨慕,要是她心中的那個人肯這樣對她,那該有多好。

“對了,我剛從冥域過來,天道主讓我將這個帶給薛姑娘。”程伶突然想起白昔塵的囑托,從懷中掏

出一個白玉瓶子,想是重要的東西,程伶生怕在馬車裡顛壞了,一直藏在身上。

流螢接過白玉瓶,打開瓶塞,撲鼻而來是一股夾雜著淡淡的血腥的酒香,程伶在對麵就看見瓶中裝的是豔紅色的液體。

“這是?”程伶問道,看起來像血,聞起來像酒,白昔塵為何送這種東西來,未免有些太驚悚了。

“蟒血酒,白公子真是有心了。”流螢說著眼神溫柔地摟住薛晴的肩膀。

“恩。”薛晴點點頭,靠在流螢懷裡,目光中是溫情又是懷戀。

還記得那一年,也是滿月下的中秋,酒樓之上,一桌菜,一壺蟒血酒,師侄兩人,主仆兩人,相對而坐。陰晴圓缺一年又一年,終是不負相識一場,這一份曾交托了性命的交情,他還記得,她又怎麼會忘。從蟒血酒到賞菊大會,從中原又到漠荒,她未曾停歇的腳步,因陪伴才會變得堅強,暮然回首,曾哭過也曾笑過,做對過也做錯過,幾經離索終是沒負這一場

穿越而來的邂逅。

中秋佳節,竹樓中是薛晴夫婦舉杯敬天,昆侖山之上卻有在淋酒祭地,方雲隻帶著一位女弟子走上昆侖山,看著一片淒冷的廢墟,歎息一聲。曾經的昆侖宮是令多少人心生向往的天鸞之所,昆侖宮的弟子精通音律,美麗優雅,令多少江湖兒女黯然傾心。

“樊承,昆侖宮已變成這樣,你的魂魄是否會來看一眼?”方雲喃喃自語著,在廢墟中慢慢走著。

樊承,昆侖宮主的得意弟子,與方雲在門派切磋時相識,直到中原門派決定征戰漠荒,兩人已到了生死相許的深情。兩人都是名門出身,得掌門厚愛,在江湖中是多令人稱羨的一對兒,又有誰能料到,從漠荒回來的隻有方雲,再無樊承。多少個夜裡,方雲都會從夢中驚醒,因為,是她,眼睜睜看著樊承去送死的。

那時,昆侖宮弟子深入漠荒,其他門派已獲悉這是冥域誘敵深入想要一網打儘的計謀,但若去救援,被冥域先發製人的正麵衝突必定讓其他門派都損失慘

重,為了保存實力,幾位掌門決定冷眼旁觀,犧牲昆侖宮,待冥域以為自己計謀得逞的時候突然給它迎頭痛擊。方雲作為當時靈禹派掌門的大弟子,這一切都是知道的,那隊昆侖宮弟子正是樊承帶領的,她可以選擇單敲匹馬去報信,這樣樊承也許可以及時逃出去,但是她沒有,她選擇了顧全大局,也就同時選擇了鬱鬱不安的下半生。

從漠荒凱旋歸來,其他門派雖也有損傷,都隻是皮毛,唯有昆侖宮一脈損傷過半,那時風華正茂的方雲再無法接受彆的男子的愛意,她的愧疚永遠無法消除,她接手靈禹派後無論什麼原因不與任何門派動武,因為她已經再也無法忍受任何血腥。

“樊承,你說過下輩子我們也要做夫妻,但這樣死去的你下輩子並不想見到我了吧?”方雲跪在隻有半壁殘骸的昆侖宮大殿中,無法消散的是愧疚,比愧疚更傷人的是自己親手切斷的情絲,情絲那一邊的人被自己親手害死,這情絲已然成了索命的繩索,隨著昆侖宮的大火越燒越烈。

在方雲祭拜樊承的時候,跟隨方雲而來的小弟子偷偷跑開了。方雲已多年沒收弟子,卻在去年收了這個小丫頭,而且言傳身教,大有將她培養成靈禹派下一任掌門的勢頭。方雲最開始會留意這個小丫頭是因為她的眼睛特彆像樊承,之後悉心教導是因為她在這個小丫頭身上看到了自己幾位師弟師妹的聰穎,薛晴已歸隱,自己的幾位弟子又沒有特彆出色的,便將全部心血放在了這最後一位小弟子身上。

那小弟子因無聊從方雲身邊偷跑開,她隻知道昆侖宮做了不少為害中原武林的事兒,最後掌門發瘋將整個門派都燒毀,不知道自己師父為什麼要來拜祭這樣的門派。小弟子一個人在廢墟中亂走著,卻聽耳邊有奇怪的響動,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了,她得方雲真傳,並不害怕,倒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敢與她較量,於是放慢腳步故意與那人周旋。等她找準位子想要拔劍的時候,猛回頭卻發現那人比她更快一步已站在她身後。

小弟子驚得屏住呼吸,在她麵前站著個蓬頭垢麵

的人,毛發雜亂得像山中的野人一樣,但就算臉上蓋了厚厚的泥濘仍能看出這個野人的五官非常俊美。正當小弟子做好迎戰的準備,那野人卻突然咧嘴一笑:“洛洛!洛洛!”野人含糊地歡喜地叫著,轉身蹦蹦跳跳地逃走。

小弟子平順呼吸,野人已經逃得無影無蹤,剛才的壓迫感如夢似幻,那瘋子是誰?她不知道,摸了一把額頭,一手的冷汗,竟然被個瘋子嚇成這副德行,這丟臉的事兒可不能讓彆人知道。

一季換一季,四季換一年,江湖還是那個江湖,隻是人變了,又成了新的江湖。

最後的最後無儘的穿越

書荒,多麼嚴肅又讓人傷感的棘手問題,收藏夾裡的幾個作者都下樓買包子到現在還沒回來,列表裡二十多篇文竟沒一篇有更新,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要再發掘點新鮮血液才行。靈光一閃,她想到了個找文的好方法,在搜索欄裡打入自己的名字:柳繭蝶,竟然真的搜到了一篇文《女配是無辜的》,可

惜自己的名字隻出現在配角欄裡,不過她還是美滋滋看起這篇文來。

與自己同名的這個角色還真是可憐呐,故事才進行到一半就死了,還背了莫須有的罵名,為什麼總是女主能活到最後,女配也想要陽光燦爛的人生啊!一邊抱怨著一邊繼續看,看著看著柳繭蝶就趴在電腦桌上睡著了,夢裡有做雲霄飛車的感覺,還有一隻手推著她的肩膀:“姑娘,姑娘,醒醒,靈禹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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