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1 / 1)

回到花店,洛星辰自然而然地接過了身體操縱權和使用權。 她覺得胸腔很悶,小嘴微張,便噴出了一大口血。 黑色的血。 汪在地板上,像一灘毒液。 不會是中毒,那就隻能是傷到了根本。 洛星辰急了:〔姐姐,你還好嗎?〕 洛半月的意識異常稀薄枯竭,連回答洛星辰的力氣都沒有。 但起碼,還在。 這是怎麼了? 隻是做了一個沒什麼特彆的任務而已,姐姐怎麼會變成這樣? 洛星辰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無力地靠在沙發上,本就接近透明的皮膚更是白得駭人,病弱嬌脆。 黑裙雪肌,對比鮮明。 “主人!”鸚鵡叫了一聲,撲棱著翅膀飛了過來。 洛星辰搖搖頭:“沒事。” 心慌意亂地摸了一下脖間,絲絨繩也在。 洛星辰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隻要這根繩子在,她就可以很安心。 鸚鵡難聽的太監嗓尖叫道:“都吐血了,怎麼還能算沒事?!” 說著團團轉地找起了藥。 藥? 不管什麼藥,對她都是沒有用的。 除了那個…… 洛星辰站起來,扶著牆,跌跌撞撞走到一個櫃子前。 從裡麵翻出了那袋連著針管的透明液體,透明液體好像又多了一點。 沒有猶豫,直接把細細的針尖往自己手背上插。 洛星辰也不嫌臟,坐到了地上。 隨著透明液體的攝入,姐姐的意識也強烈了起來。 這裡沒有鏡子,因為不需要,所以洛星辰看不到自己的臉色,她摸了一把左頰,冰涼涼的。 像屍體一樣。 直到透明液體被壓榨得隻剩四分之一,洛半月終於恢複大半,喊了停。 洛星辰便把針管拔了下來。 這次依然帶出了幾顆血珠,格外的刺目。 鸚鵡叼來帕子,洛星辰揪一揪它的呆毛,以示獎勵。 “星辰,以後我少出來吧。” 洛星辰軟軟地應了一聲: “好。” 黑睫下垂,擋住沉浮的眼波,敢動手腳害她的姐姐。 真是不可饒恕呢。 但洛星辰承認,她又有點竊喜。 因為以後姐姐可以將會少出來,她就可以獨占姐姐了。 她討厭死姐姐對彆人笑靨如花的樣子了! 姐姐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唔,竊喜歸竊喜,但算的帳還是得算。 洛星辰站起來,粗魯地擦去手背上的血珠。 她臉色好了很多,鸚鵡放了心,用嘴啣起她腳下的紅玫瑰:“主人,你的花掉了。” 洛星辰接過,這是姐姐摧毀高塔的那一刻,順手從綠色莖杆上摘下來的。 姐姐喜歡玫瑰花。 所以將這朵紅玫瑰帶回了花店。 之前說過,洛星辰的花店略有些廢,隻能從花店裡取花,也隻能往花店裡送花。 其餘一概不行。 洛星辰找了一個花盆,拿小花鏟把裡麵的土壤鏟鬆,又把紅玫瑰埋了進去。 又費力地拎起水壺,往花盆裡澆了點水。 綠色的。 想也知道不會是正常的水。 做完這一係列的事,洛星辰掃一眼花店,愛心牆上的便簽沒有增加,這次客人沒有留言。 而且也沒看到那兩隻兔子。 “九弟十妹呢?” 鸚鵡不爽道: “門口不就是嘛,嚶嚶嚶,主人你還沒關心我呢,居然先惦記起了那兩隻兔崽子!” “……彆跟九弟學。” 洛星辰一邊說一邊往門口看去,兩隻兔子縮在門口的角落裡,45度角明媚憂傷地看著外麵,望夫石一般。 九弟:“嚶嚶嚶。” 快遞小哥怎麼還不來?主人用的什麼物流啊?豐順、通圓還是達韻? 太慢了,差評,必須差評。 十妹:“嗬嗬嗬。” 嚶你妹啊嚶,本來就等的夠煩了,你還一天到晚給老娘嚶嚶嚶! “它們知道主人你買了菜和蘿卜,正等著快遞小哥來呢。”鸚鵡說:“也不知道它們兩個怎麼就這麼能吃!” 鸚鵡得意洋洋的,還是自己好養活。 跟著洛星辰走到了沙發邊,停在圓桌上,黃嫩嫩的小爪子撥了撥光腦: “主人,金薇小姐不是要來做客嗎?你要不要準備準備?” 洛星辰歪著腦袋,迷惑道:“準備什麼?” 聲音軟軟的,看起來有點無辜。 鸚鵡用翅膀撓了撓頭:“起碼要留金薇小姐吃頓飯吧?” “……也對。” 她歇了一會兒,重新站起來,從一個櫃子裡翻出了自己的珍藏蛇皮袋。 蛇皮袋裡是她曾經很喜歡的美食——辣條。 隻剩下幾包了。 洛星辰決定,到時候就用這個招待金薇吧。 “辣條,主人你居然有辣條!”鸚鵡撲了過來,辣條啊,這可是快穿jzy官網上的天價美食! 以前主人還在快穿jzy,還是大佬的時候,才偶爾可以吃到。 洛星辰扔給它一包小的,鸚鵡“歐耶”一聲,用爪子撓起了包裝紙,用儘各種手段想撕開。 洛星辰則蜷在了沙發上,好想睡一會兒啊。 鸚鵡見了,顧不得跟包裝紙奮鬥,兩隻爪子抓起一條薄毯,搖搖晃晃地飛了過來,把薄毯蓋在她身上。 再睜眼時,是被九弟十妹吵醒了。 她往門口看去,九弟十妹正圍著一個機器人快遞小哥咯咯咯地叫。 已經沒有了草的草坪上,還停著一艘飛船。 洛星辰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走過去簽收了快遞。 飛船上便下來了十來個快遞小哥,把洛星辰購買的東西一一運了下來。 茅草屋、蘿卜、白菜,還有鸚鵡要的餅乾…… 洛星辰隨手一指,微笑道:“放那裡吧,謝謝你們了。” 快遞小哥們走後,洛星辰拎住了九弟十妹的兔耳朵: “每天隻能吃一根白菜和十根蘿卜哦。” 吃多了真的會撐壞的。 鸚鵡一副老大哥的架勢,抱著自己的餅乾昂首挺胸指指點點:“聽見沒有,彆讓主人說第二遍啊。” 洛星辰:…… 正打算回去,花店的玻璃門前卻忽然多了一個人,並且還是男的。 一臉頹廢怨氣,穿著老北京背心和大褲衩,趿拉了雙拖鞋,板寸頭,20來歲,手上拿著張名片。 兩人都愣了愣。 洛星辰先眨了眨眼,所有靈魂體來即是客,不論男女。 她揚起唇角,將人引進去: “客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