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喬煩死他的胡言亂語了,瞪了他一眼。
陸悍驍還是笑,“真值,至少你回來了。”
周喬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不生病,我也是要回國的。”
“嘖!”陸悍驍歎道,“哄哄病人不行啊?”
一聽病人,周喬到底軟了心。她目光放低在他腹部,小聲問:“還疼嗎?”
陸悍驍說:“你回來就不疼了。”
“不開玩笑行不行?”周喬語氣竟多了一分哀求,“病曆呢?給我看看。”
“看什麼病曆啊,看我。”陸悍驍不滿意道。
“你有什麼好看的,生個病醜死了。”
“醜?”陸悍驍不樂意了,“哪兒醜了?不是我大話,護士們,搶著給我抽血做檢查呢
。”
“…”
這時,三聲敲門聲“咚咚咚”,是剛才幫他抽血的小護士。
她紅著臉跑進來,抓了一把糖放向床頭,又騰騰地跑出去了。
陸悍驍對著周喬挑眉,“這待遇,瞧見沒。”
周喬哦了聲,平靜道:“那恭喜你啊,這麼快就有喜糖吃了。”
說完,她拿起一顆,站起身。
陸悍驍一把抓住她手腕,低聲笑罵了一句,“老子服你管還不行嗎?”
周喬被他扯回了床沿,她坐下去,陸悍驍坐起來,毫不猶豫地將人抱住。
他身上輕微的藥水味入鼻,讓周喬走過場一般掙紮了一下,然後迅速放棄抗拒,任他為之。
陸悍驍下巴抵在她肩頭,半閉眼睛,舒服歎了口氣,“彆動,讓我抱一抱。”
周喬有些僵硬,不太自然,找了個借口說:“癢。”
“哪兒癢?”
“脖子,你呼吸掃的。”
“癢嗎?”
“癢。”
“真的癢嗎?”
“…”
周喬反應過來,嗔他,“陸悍驍!”
“在這呢。”陸悍驍笑聲爽朗,更用力地環住她的腰,笑容收了收,“你瘦了。”
“不用摸,上回在美國,我就看出來了。”
又提那件事,周喬臉跟燒著一樣,索性裝了個我什麼都沒聽見。
陸悍驍恨不得把缺失的擁抱都給補回來,悶聲問:“如果我沒有住院,你是不是還要折磨我一段時間?”
周喬聽完,直起背脊,“我現在也沒有答應你什麼啊。”
“…”陸悍驍陡然僵硬,提氣揚聲,“我們這還不算和好嗎?”
周喬毫不怯色地和他對視,糾正道:“吵架,才叫和好。”
陸悍驍明白過來,鬱悶極了,“你單方麵的分手,不算。”
新鮮,分手還有單方麵這一說法。
周喬內心哭笑不得,但還是維持表麵淡定,“算不算不是你說了算。”
陸悍驍目光可憐,雙手捧起來,舉到她麵前,“關愛老弱病殘,打發一點愛行不行?”
周喬“啪”的一聲打了他的手掌心,“行!”
陸悍驍疼得蹙眉,疑問:“這麼響,你的愛好什麼時候變成‘啪啪啪’的了?”
“…”周喬抽回手,“嗯,還能貧嘴,應該死不了。我走了。”
她作勢起身拿包。
陸悍驍急了,“就走?彆啊,我要死了,死了死了。”他捂著胃,像模像樣地痛苦呻|
吟,“快,快叫醫生。”
周喬信以為真,手忙腳亂,“你先躺著,我這就去叫醫生。”
她俯身,想去扶人,卻被陸悍驍一把抱住,兩人滾向了病床,陸悍驍借著身高體長的優勢,三兩下就把周喬壓在了身下。
“我他媽現在隻能用苦肉計來逼你就範了,嗯?”陸悍驍抬了抬身子,不讓自己重壓著她。
周喬看著他的臉,眉毛、眼睛、鼻子,最後不由自主地抬起手,食指輕輕點向了他的唇。
陸悍驍啞著聲兒說:“都是你的。”
周喬的手指又往下滑,胡茬微冒的下巴,凸出的喉結,撩得陸悍驍渾身著火。
他一把按住她的手,停在喉結的位置,“命也是你的。”
周喬看著他的眼睛,一動不動。
陸悍驍胸口起伏,呼吸越來越喘。
他先是試探地低頭,見周喬沒拒絕,就毫不遲疑的全身陷下去,吻住了她。
這在夢裡肖想過千萬遍的畫麵,終於成了真。
陸悍驍沒有很激烈,一個一觸即放的親吻。
他小心而寶貝,生怕一個失控,又惹了周喬的厭煩。
但周喬卻哭了。
像是很久以前被人搶走糖果的小孩兒,沒人給她說話,沒人為她撐腰。委屈的眼淚順著
眼角淌向發鬢。
“剛去美國的時候,我整夜失眠,一閉眼就全是你的樣子。再後來,習慣了那邊的生活,公司的一些男人,學校的同齡人,也有過對我表示好感的人。”
周喬看著他的眼睛,誠實說:“我也想過,或許我能夠接受一段新感情。我嘗試和他們接觸,一起看電影,一起吃飯,一起去看歌舞劇,一天兩天還好,超過一個星期,我就提不起興趣了。”
陸悍驍點了點頭,“嗯。”
表示他在認真聽。
“我嘗試過,努力過,但我還是做不到。”周喬鼻尖通紅,巴巴地望著陸悍驍,負氣地怪責:“你太壞了。”
陸悍驍心裡發苦,但還是用輕鬆的語調分散她的難過和傷心。
“嗯,要不咱倆在村口擺上幾桌,慶祝一下我太壞了?”
周喬哭中帶笑,不解氣地握拳捶他的肩膀。
“打吧打吧,出了氣,我們就算和好了,行嗎?”怕她拒絕,陸悍驍又補了句,“彆再折磨我了,萬一明天上了手術台就下不來…”
“陸悍驍!”周喬急著去堵他的嘴,“呸呸呸。”
他的鼻子嘴巴都被周喬的掌心遮了去,隻露出眼廓深長的眼睛,往上一揚,是在笑。
周喬隻覺得手心一道濕熱,是陸悍驍伸出舌尖,打圈兒似的舔著她。
擺明了趁機占便宜。
占便宜就占便宜吧,周喬忌諱他的胡言亂語,好像多捂住他嘴巴,那話就不作數一樣。
陸悍驍舔夠了,不過癮,乾脆擋開她的手,貪婪地再次接吻。
不比剛才,這一次,他凶猛又激烈,舌頭霸道地占據她的腔壁,手也不老實地鑽進衣擺。
周喬被吻得雲裡霧裡時,陸悍驍蠱惑地問她:“老婆,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家?”
這短暫的打岔,倒拉回了周喬的些許理智。
她摸著他的尾椎骨,沒有半點商量餘地,“如果你明天沒有麻溜地從手術台上下來,我馬上找個美國師兄,再也不回來了!”
陸悍驍聽後,咬著她的耳朵,自信極了。
“白人的那玩意兒…沒我的大…你真的,不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