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初按照原計劃往賀織城走的話,怎麼會出現現在的情況!如今他身邊唯一的護衛往生已死,而他仍舊重傷未愈,便是連行走都困難,又碰上了這兩個怪物般的人,將自己活活逼上了一條死路……
喬幼雪淡淡掃了慎臨安一眼,倏然道:“不過我並不打算殺你,隻要你給我一樣東西。”
話音落下,慎臨安的臉色猛然一變。
他所有的東西都在自己的儲物戒指中,但隻有他的神識能夠打開儲物戒指,取出裡麵的東西,不過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強行摸去他附在儲物戒指上的神識,神識被抹去之後,他也會因此受到傷害,但若是他死了,那儲物戒指上的神識則會自行消散,不管何人都能夠打開,若是想要拿到他的東西,這個女修剛剛大可以不救他,所以她要的這樣東西,必定不是儲物戒指中存有的……
而他身上,唯一剩下的能夠引來他人覬覦的,恐怕就是那件東西了……
天火教教主,也就是他的父親還在的時候,曾經親手打斷了他的一根骨頭。
將那根碎骨取出來之後,父親將一根紫玉笛當做骨骼,給他填充了進去,並且加封了數十道封印,若不是他自己的意願,無人能夠將那根紫玉笛取出來,也無人能夠驅使,並且一旦他殞落,紫玉笛也會跟著消失。
這紫玉笛不過是一件上品靈器,卻得到父親這般重視,父親曾無數次地囑咐他,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放棄這根紫玉笛,但是直到父親殞落,他都不知道體內的這根玉笛究竟有什麼作用,為什麼父親寧可打斷他的骨頭,將這東西藏起來,都不願意讓他存放在儲物戒指當中,對他而言,它也不過相當於體內的一根骨頭罷了……
看著慎臨安臉上的表情,喬幼雪眨了眨眼睛,接著說道:“我隻要你身上的一根骨頭,就放你走。”
話音落下,慎臨安的眸底閃過了一絲暗芒,隨即說道:“什麼意思?”
“就是你左臂上的肱骨,我隻要這件東西,就放你走。”喬幼雪對上慎臨安的眼睛,輕輕勾了勾唇角,隨即眸光一轉,看向了他的左臂。
慎臨安頓時覺得心底一陣惡寒,轉過了臉去避開了喬幼雪的目光,咬牙說道:“我乃天火教少主慎臨安,身上有無數的財寶靈器,你儘管拿去,但這肱骨可是我身上的一部分,不能給你。”
“哼。”喬幼雪冷哼了一聲,隨即手中一動,一把冰涼的玉扇便抵在了慎臨安的脖子上,她接著說道:“我這是在跟你談條件,慎臨安。”
一旁,感覺到喬幼雪周身的氣息驟然冷了下來,挽星遲的唇角輕輕抿了抿,鳳眸底閃過了一絲光芒。
眼前的少女,仍舊是那雙靈動的杏眸,卻如同雪一樣冰涼。
“你現在隻有兩條路,活與不活,”喬幼雪唇瓣輕輕開合:“彆讓我等太久啊……”
聲音落下,慎臨安明顯的感覺到那玉扇上的溫度逐漸冰冷了起來,絲絲冷氣順著剛剛挽星遲割開的傷口進入到身體裡去,仿佛下一刻就要冰凍住他的五臟六腑一般。
寒意瞬間侵襲了身體,瞳孔驟然收縮,慎臨安的嘴唇更是一白,轉過了頭來對上喬幼雪那陰冷的目光,心中猛然一沉。
對啊……他現在的情況已經由不得他做主了,交出了紫玉笛就能夠活命,若是不交出來,就隻能是死了……
想要活下去的話,他哪裡還有什麼彆的選擇啊……
隨著身體一分一秒漸漸冰冷了下來,慎臨安連忙乾澀地說道:“你……你當真會放我走?!”
見他總算還是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喬幼雪微微點了點頭。
“你知道那根本就不是骨頭。”慎臨安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