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幼雪這番話語氣不善,像是一把刀子一般狠狠地戳在了喬政的心上,一張蒼老的麵孔大變,指著喬幼雪怒道:“你……你怎麼能說這種話,這是我的家事,你沒有資格討論!”
“我沒有資格?”喬幼雪倏然苦笑了一下,臉上的水漬從冰冷轉成了溫熱的淚水,她挑了挑眉看向喬政,接著說道:“我恐怕是最有資格來說這件事的人了,你是喬總又如何呢,喬幼雪根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當年她就應該跟著她媽媽一起去死,省的到最後被人以這種方式害死,就算成為了孤魂野鬼也還要看著殺害自己的凶手逍遙法外,甚至更加快樂地活著!”
“你……你在說什麼?!”喬政大叫道:“什麼被人害死的,小雪明明是失足掉下天台的!”
“嗬嗬,”喬幼雪朝著喬政瞪了瞪眼睛,聲音驟然冰冷了下來:“您就這麼認為吧,就當和喬幼雪根本沒有過那一段父女情分!”
說完之後,喬幼雪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轉身離去,沒入了暴雨之中,身後傳來喬政罵罵咧咧的聲音,縱然聽在心中宛如刀絞,但她的腳步仍舊是沒有一絲停留。
她是多想告訴自己的父親,她是被莫梔月害死的啊,多想讓他知道他的女兒現在就在自己的眼前,可喬政是不會相信的。
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自己,身為一個父親,卻從來都沒有給予自己的女兒信任,而她對父親的信任,早在多少年前就已經支離破碎了……
喬幼雪能夠感受到,身後的老人在保鏢們的簇擁之下進入了轎車裡麵,雖然嘴上對她仍舊是罵罵咧咧的,但還是沒有耽誤去中心醫院探望即將生產的莫梔月的事情。
想到這裡,喬幼雪的腳步倏然就停了下來,整個人僵直地站在了暴雨之中,一雙杏眸向著自己的腰間看去。
隻見原本什麼都沒有的腰帶,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冰冷的雨水順著刀尖滑落,這匕首在陰沉的天空下竟然亮得詭異……
喬幼雪的心臟猛然一沉,右手顫抖地抬了抬,摸向了腰間的匕首。
冰冷的觸感,薄薄的刀刃,仿佛輕易便能夠割開人的喉嚨,或是剜出人的心臟。
喬幼雪的眸光微微動了動,隨即開口啞聲道:“你這個陣法啊還真是煩,我都已經找到陣眼了,還不放我出去麼?”
話音剛一落下,耳邊便出現了一道嬉笑聲:“是呀,那個男人就是陣眼,我剛剛還好奇呢,好不容易又見麵了,難道你就不想同人家心平氣和地坐下來,敘敘舊什麼的,畢竟也是有過一段養育之恩呢。”
“我敘不敘舊又與你何乾,”喬幼雪冷冷說道:“你都在這密境當中等了幾萬年的時光了,我是你唯一等來的人,將東西交給我,我拿了好處,你也能舒舒服服地回歸自由,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麼?”
“人家又沒說不給你,人家隻是比較好奇呢,”那聲音嬉笑了一陣,接著說道:“你心底藏著的這些東西好生奇怪,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喬幼雪眸光動了動,接著回道:“我的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我的世界,這裡不過是一個書中空間罷了。”
聞言,那道聲音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即又瘋狂地大笑了起來,聽著那放肆的笑聲,喬幼雪的眉頭不由地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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