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流逝著,馬上便從白到了夜晚,這一番事情經過了之後,鬱十裡也吩咐雪域道教的弟子們都下山來處理雪城的殘局了,而此時,在雪城之中,已經到了深夜,弟子們都安排雪城中幸存下來的百姓們先都回家休息了,這些弟子們還在收拾著地麵上的屍體和鮮血們,半空中諸位掌門們仍舊守在那裡,這些弟子們也都緘默不言,街道上便隻有他們動作的聲音。
而此時,一道聲音倏然間傳進了半空中諸位長老們和喬幼雪的耳朵裡。
“陶雀?陶雀你在哪裡啊?怎麼沒有回來啊?”被月光和鮮血布滿聊街道上,一個老者形單影隻地走在這裡,目光在不停地看向四周尋找著,臉上布滿了焦急。
“季長老,這麼晚了怎麼沒在宗門裡呆著啊?”一個雪域道教的真傳弟子在看到了這老者之後,連忙開口問道。
見到了那人之後,季長老連忙拉住了那饒手,然後一臉焦急地問道:“你有沒有見過我的弟子啊,她叫陶雀,還隻是個姑娘,今跟我有事情所以下山,來了這雪城之中,可是都到晚上了,她還沒有回來啊。”
聽到了季長老的話,那個真傳弟子登時沉默了下來,隨即看了看這滿地的狼藉,然後斷斷續續地道:“季長老,這……這今日雪城遭了難,在這裡麵的人,死傷無數,若是陶姑娘自己沒有回去的話,那多半是……”
真傳弟子沒有下去,但見此刻季長老的臉色已經變了,整個人先是怔愣了一番,隨即那渾濁的目光微微動了動,仿佛有什麼晶瑩的東西即將溢出來了。
半空中,因為被束縛著,喬幼雪的身體並不能動,但是,雖然不能看到下麵的季長老,心中總也是知道的,這麼些年來,陶雀都是季長老唯一的親傳弟子,是用了自己所有的心血和耐心來培養的,陶雀也很是爭氣,才入門了幾年的時間,便已經成為了三品煉丹師,這在青雲宗的內門弟子當中,都是十分出色的。
任誰都沒有想到過,一個人,竟然可以消失得這麼突然,不僅僅是她熟悉的陶雀,還有今日喪生在雪城當中的所有百姓們。
想到這裡,喬幼雪便眼角便慢慢滑下了一顆眼淚來,忽然間一絲薄涼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將她的淚水慢慢擦去。
喬幼雪抬眸,正對上了挽星遲那雙眼睛,此刻他正用自己的手輕輕地給她擦著臉上的淚水,一雙鳳眸靜靜地看著她,然後開口道:“已經看過了多少的生死無常,怎的還是這麼容易就動情啊?”
聞言,喬幼雪怔愣了一番,深呼吸了一口氣後道:“生死無常,但是每個人都是實實在在來這人間走過一遭的,留下了自己的痕跡。”
“你會記得我嗎?”挽星遲倏然間開口問道。
喬幼雪愣了愣,沒有想到他突然間開口,沒頭沒腦地問了這樣一句話,她的眼睛眨了眨,然後道:“我隻怕忘不了。”
未來是什麼樣子,從來是不可知的。
喬幼雪已經能夠猜測到了,挽星遲的身份十分的特殊,或許在將來他們可能會站在對立的兩麵,但是現在,已經有聊記憶,早在她的心中根深蒂固,這個人,怕是忘不了了。
挽星遲握緊了喬幼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