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團蹲在夕陽下,半邊身子都被陰影所吞沒,表情困惑又委屈。
在溫辛看過來的一瞬間,它委委屈屈的神色瞬間消失不見,梗著脖子抬高了下巴,儼然一副打不垮也不甘示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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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五這天晚上,溫辛照常下班。
彼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他在走過路口的時候,突然發現身後有道人影在跟蹤自己,心神一凝。
這片小區的治安說差也不差,進入小區需要人臉識彆或出示門禁卡,保安每天都有固定的巡邏路線。
但要有個不法分子偷偷潛入,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發現。
這樣想著,溫辛試探性地加快了腳步,身後的人影竟然也跟著小跑起來。
果然是在跟蹤他!
那人影五大三粗,不難看出是個成年男性,溫辛眼角餘光瞥見那男人的袖口一陣寒光閃過,好像攥著一把刀。
瞬間,他的心跳如擂鼓,再也顧不上其他,拔腿就跑。
“你給我站住!”男人跟著發出了壓低的怒吼。
傻子才站著等人追。
溫辛牟足了勁兒,隻管往保安亭的方向跑。
可男人明顯是個練家子,眼看著追不上了,居然眼紅著將刀給扔了過來。
尖銳的刀尖衝著後背,溫辛似有所覺地回頭。
下一秒,他聽見硬物相撞的交戈聲,男人的慘叫也跟著響起:“靠,這是什麼鬼東西,放開,啊——!”
鱗樹蝰就壓在男人胸口上,這副身體健壯無比,但對它來說如同紙造。
它看似柔軟的尾巴卷住男人手腕,不停收縮,直接勒出了瘀痕,骨頭咯吱咯吱地響。
麵對男人驚恐到極致的眼神,鱗樹蝰緩緩埋下腦袋,露出的尖牙懸著半滴毒液,眼神陰鬱到要吃人。
“吼?”
憑你,也敢動他?
男人痛叫響徹夜色,這下鬨出的動靜大了。
“喂!什麼人在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腳步聲從保安亭的方向傳來,溫辛沒來得及細想,連忙跑過來將綠團抱起。
他的手掌順勢一摸,在團子的胸口摸到了一點濕漉漉的水漬。
是血。
同一時間,溫辛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水果刀,瞳孔一陣凝縮。
鱗樹蝰有鱗片保護,水果刀頂多就割破了一點皮,一會兒就愈合了。
它乖巧地縮在他懷裡,不複剛才的凶狠,揚起腦袋蹭了蹭青年的下頷,仿佛在邀功。
——看,我有用吧,養我不虧。
溫辛垂眸看它,手指發顫。
短暫到不足一秒的沉默後,他突然彎了彎眸眼。
“乖。”他摸了摸綠團的小腦袋,“先去那邊躲起來。”
尊貴的變異體絕不會聽從人類的命令。
不過對方願意再一次摸摸它,鱗樹蝰還是挺滿足的,呲溜一聲就竄進了樹林裡,伸著脖子,樂樂嗬嗬地看溫辛想要做什麼。
男人痛到快要暈厥,也沒精力留心剛才發生了什麼。
溫辛走到過去,看也沒看他一眼,用袖子包住手,撿起地上的水果刀,在掌心快速地劃了一道口子。
隨後他抓住男人受傷的手腕,用儘力氣留下了自己的手指印,覆蓋住上麵的勒痕。
保安隊後腳趕來,隻聽當啷一聲響,水果刀掉地。
“嘶啊……”
溫辛痛叫著鬆開了男人的手,露出來的手掌鮮血淋漓。
保安隊的人看著那傷口,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