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 / 2)

嘭!

金絲雀牙疼地抽了下嘴角,估

摸著這一下估計得給許強摔出來腦震蕩。

七號看起來不是一般地討厭其他人類。

正這樣想著,鱗樹蝰嗖一下躥到了床邊。

“溫辛怎麼樣?有沒有事?”

“仔細檢查了一下,沒有其他傷口,應該兩小時後就能醒過來。”

說完,金絲雀就想問一問外麵的情況,轉頭卻發現大蛇的鱗片上多了好幾個圓形的坑洞。

有的坑洞下,甚至還出了血。

金絲雀的表情立馬就變了,咬牙切齒地看向躺在地上的許強。

不止是他,黑團也注意到了鱗樹蝰身上的子彈傷,臉色冰冷非常。

喪屍硬化的手指扣不了扳機,這傷是誰造成的,連問都不用問。

原來之前聽到的那十幾下槍響,全都打在了鱗樹蝰的身上。

“這些人類,真的是……”

金絲雀將罵人的話吞回去,卻沒忍住從床上站了起來。

或許是溫辛經常在它們耳邊嘮叨著"我們是一家人",或許是鱗樹蝰偶爾也會指點下他怎麼使用力量,此時的他隻覺得火氣上頭。

但在他要對許強動手之前,紫鬆鼠攔下了他。

“殺了他,溫辛會傷心。”

“你覺得溫辛會為一個恩將仇報的人傷心?”

金絲雀臉色冷淡:"七號去救他,他卻對七號開了槍,單憑這點,溫辛就不會阻攔我們報複。"

紫鬆鼠的表情有點一言難儘:"不是……他不知道我們是去救他的。"

“或者說,我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他就開槍了。”

紫鬆鼠語氣委婉:"他甚至連撲到麵前的喪戶都沒去管,開槍隻打七號,還大聲尖叫……可能是被七號的樣子嚇到了吧。”

金絲雀:“…”

鱗樹蝰本來就鬱悶。

一聽它們的對話,鬱悶的感覺更強烈了,罵罵咧咧地拿尾巴抽打了一下地麵。

哪怕許強動手,事出有因,它還是生氣。

對方開槍可是想讓它死,這幾乎觸及了它的逆鱗!

要不是怕許強死了之後溫辛會難過,它早

把人給絞碎了。

黑團知道鱗樹蝰心裡憋屈,輕飄飄地掃了地上的人類一眼。

“忍著乾什麼?剛才情況那麼危險,多摔幾下受點傷也很正常。”

鱗樹蝰聞言一愣。

明白過來後,眼前一亮,嘿嘿地咧嘴一笑。

金絲雀和紫鬆鼠再一眨眼,就看到巨大的蛇尾巴將地上的人類卷起來,又一次從半空中甩在了地上。

嘭!

許強意識不清地悶哼一聲,暈得更死了。

可鱗樹蝰猶然覺得不夠解氣,尾巴卷著許強,悠哉悠哉去了地方更開闊的屋外。

金絲雀遲疑地看了看黑團:“不會鬨出人命吧?”

黑團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它有分寸。"

和撿回一條命比起來,幾下摔傷可沒什麼分量。

沒多久,鱗樹蝰晃著尾巴回來了。

摔人到底還是沒有下嘴咬痛快,它也不想隊伍裡麵還要拖著個半身不遂的累熬。

覺得心情稍微舒坦點後,鱗樹蝰就停了手,沒再折磨人類脆弱的身板。

紫鬆鼠稍微給許強檢查了一下。

沒斷胳膊,沒斷腿,也沒有內傷。

對有仇必報的七號來說,已經是比較克製的報複了。

說仁慈也不為過。

它有些意外,一回頭,又見大蛇魂不守舍地立在了青年的床邊。

想到剛才一照麵許強就應了激,瘋狂地對它進行掃/射,鱗樹蝰幾乎對自己的長相喪失了自信。

它明明長得這麼帥氣,鱗片亮晶晶的,比電視裡的寶石都要耀眼,為什麼人類就是不喜歡呢?

鱗樹蝰覺得難受,一種不甘不服氣的難受,甚至產生了一種衝動。

————它想要保持著巨蛇的樣子,將青年給喚醒。

溫辛的膽子那麼大,沒準不會像其他人類一樣嚇得大喊大叫,也不會拿武器攻擊它。

溫辛那麼溫柔,沒準會摸一摸它的鱗片,又笑著誇它。

到那時候,它會將腦袋埋得很低很低,讓瘦小的青年能夠觸碰到自己的額頭。

隻是稍微這麼一想,鱗樹蝰就一點都不覺

得鬱悶了,躍躍欲試地埋下了頭。

又因瞧見了青年胸口纏著的繃帶,僵在了半空中。

鱗樹蝰默了默。

隨後翹起尾巴尖,在溫辛傷口的邊緣輕輕觸碰了一下。

……它到底在想什麼啊。

那麼危機的時候,它懷疑溫辛不會接受自己的本體,遲遲沒有解除貓的擬態,差一點讓對方死掉。

又憑什麼現在來要求溫辛接受它?

伴隨著這念頭,鱗樹蝰的心裡倏然彌漫出了一股複雜的滋味,反複咀嚼,越嚼越苦。

它動了動尾巴尖,無意中搭在了青年的小臂上,幾乎蓋住。

鱗樹蝰一頓,繼而垂眸。

原來它這麼大,尾巴尖尖都比人的胳膊粗了。

也難怪人類會害怕它。

就在這個時候,小狐狸醒了過來。

它醒來時伴隨著異常的氣息波動,所有變異體同一時間看了過去,徑直撞向那雙猩紅的瞳孔。

此時的小狐狸還沒有進化為完全體,氣息仍舊卡在A級和S級的中間。

可誰都知道,那是很快的事情。

或許快到這一刻,或許隻是下一刻。

空氣霎時變得沉寂,對於變得有些陌生的小狐狸,大家不得不警惕。

黑團與小狐狸對上眼。

那一瞬間,後者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謹慎地等著黑團對它發起進攻。

卻沒想到對方隻是冷冰冰地開口。

“二十七號,你得離開這,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