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1 / 2)

這一場始料未及的爆炸,打了變臉者三人一個措手不及,絡腮胡子慘烈死亡,活下來的兩人也身負重傷。

平頭男人哆嗦著臉皮使用能力,將密碼盒勉強恢複到爆炸之前的狀態。因為失血過多,臉上已經沒了血色。

再一看杵在跟前的變臉者,雙眼無神,衣物焦黑,狼狽的樣子比他好不到哪兒去。

“現在該怎麼辦?”變臉者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說話都帶上了顫音。

“你彆問我怎麼辦,我哪兒知道該怎麼辦!他媽的誰知道溫勁風那瘋子會裝個威力這麼大的炸/彈!”

平頭男人抓狂地撓頭發,動作過大牽扯到臉上的傷口,登時痛得齜牙咧嘴,神情扭曲:“我們可以直接把盒子帶回去,可是將軍那裡要怎麼解釋?”

沒法解釋。

通過屍體的腐壞程度,就能判斷出絡腮胡子的死亡時間。

如果上麵覺察到絡腮胡子的死亡有問題,派人過來探查情況,現有的異能千奇百怪,誰知道有沒有哪一種異能可以還原出現場發生了什麼。

想到將軍知道他們意圖擺脫控製的後果,變臉者霎時間像是掉進萬丈深淵,渾身上下被寒意籠罩。

平頭男人眼底的恐懼不比他少,咬著血肉模糊的手指,發出一連串神經質的念叨:“不能這樣,不能回去,那跟直接找死沒什麼區彆。”

他唰一下抬起頭來:“反正已經這樣了,不如將錯就錯!”

變臉者一臉錯愕:“什麼?”

“溫勁風寧願花大功夫摧毀這盒子,也不想被其他人拿到盒子裡的東西,說明它真的能夠挾持將軍或者安齊博士,我們必須得到它,這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或許是絡腮胡子突如其來的死亡給兩人帶來極大的精神衝擊,變臉者在短暫的沉默後,竟順著平頭男人的話,遲疑地答應道:“可是我們要怎麼打開這玩意?”

瞥見地上黏稠的血跡,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先說好了,我死也不要再碰這玩意。”

平頭男人逐漸冷靜了下來,眼中透著冰冷的光:“彆忘了還有個收東西的正主,犯不著讓我們來冒險。”

“你還記不記得將軍交代給你的任務?”

提到將軍交代的任務,變臉者渙散的眼中閃過一瞬間的猙獰,不自然地開始用力掙紮,明擺著做過抗誘導訓練。

小狐狸再次發力,後者沒能抵抗多久,就敗在幻術的蠱惑下。

景象跟著一變。

廢墟和慘不忍睹的屍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間靜謐幽暗的房間。

電子光線從合金牆麵及天花板上掠過,隱約映照著一個管事打扮的人。

管事麵無表情地說:“你們的任務是什麼,都清楚了吧?”

絡腮胡子完全不複剛才那場記憶景象中的囂張,將頭埋得很低,唯唯諾諾地應是:“清楚了,將盒子帶回來,信交給溫辛,然後再攛掇他帶人前往A市。”

平頭男人也覥著臉拍須溜馬:“溫勁風前一腳才和他弟公開絕交,後一腳就遇到了意外。旁人來看,不說是溫辛下的手,也絕對跟他脫不了乾係。”

“如果這個時候溫辛舉兵前往A市,肯定會引起溫勁風部下的不滿,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來幫忙,所有人都會誤以為他狼子野心打算趁亂占領A市,這一招實在是高!”

看平頭男人那煞有其事的模樣,即使小狐狸沒有和人進行心理鏈接,也能感受到他們的用心險惡。

如果溫辛真的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冒冒失失派人過去支援,恐怕會引發不小的爭端,到時候有嘴也說不清楚。

即使聽到平頭男人他們議論著怎麼坑害自己,溫辛的神情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正若有所思地看向辦公椅上的中年人。

這時,管事出聲詢問:“將軍?”

被稱為將軍的中年人應了聲。

他坐在辦公椅上,背對著在場所有人,半張抬起的臉頰陷入陰影中,叫人看不清他的麵容和表情,隻簡簡單單說了一句:“去吧。”

“找不到人,或者找不到盒子,就不用回來了。”

變臉者三人立時齊齊地打了個哆嗦。

景象到這裡戛然而止,更多的都是一段段碎片化仿佛被攪散了的東西。

小狐狸試圖深耕變臉者的記憶畫麵,將那位“將軍”的臉呈現出來,底下的變臉者卻毫無征兆地翻起白眼,開始發瘋。

隻見深紫色的血管從變臉者的皮下凸顯,藤蔓一樣從脖頸爬上臉頰,整個人如同非人般的痛苦和折磨,像脫水的魚一樣在地板上瘋狂扭動。

幻術的實施依靠變臉者這個主體,當事人大腦紊亂,幻術被迫中斷。

小狐狸皺了皺眉頭,聽到溫辛在身後說道:“看來派他們過來的人也不是一無所知。”

不是一無所知的意思,是那名為“將軍”的人知道小狐狸擁有解讀記憶的能力,所以給變臉者三人植入精神暗示。

一旦涉及到透露幕後主使的身份,他們就會立馬發癲。

小狐狸有些無可奈何。

如果他繼續施力,變臉者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個傻子,他們一樣得不到想知道的消息。

溫辛看著少年那張快要皺成橘子皮的臉,失笑著揉揉他的腦袋:“好啦,多大點事。”

小狐狸驚詫於溫辛現在還能維持住一臉淡定,糾結地說道:“可是你哥被第一基地扣住了,現在很危險。”

“他沒事。”溫辛越過昏死過去的變臉者,將信拿起甩了甩,“至少他本人是這麼說的。”

小狐狸滿臉困惑:“唔嗯?”

他剛才也看過那封信的內容,沒有看見溫勁風說自己沒事啊?

溫辛:“是我和他早已定下的一種接頭暗號。”

“這信上的內容也不能隻看表麵,溫勁風那個家夥,即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脅著要將他大卸八塊,他也隻會譏笑著問候人祖宗十八代。所以他

對我示弱討好(),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小狐狸和溫勁風相處的時間不多?[((),但為數不多的那幾次照麵,足夠叫小狐狸知道溫勁風是個怎樣的人。

他很相信溫辛的判斷,深有體會地點點頭,倒是沒有剛才那麼著急了,隻是仍舊忍不住為人擔心:“但他為什麼要去第一基地啊?”

即便溫辛和溫勁風在外人麵前上演了一出兄弟鬩牆的戲碼,兩人無法分割的血緣關係,依舊可能成為第一基地拿捏溫辛的把柄。

溫辛也在考慮這個問題,神色稱不上凝重,但也不算輕鬆。

排除掉有人給他哥下藥的可能性,溫勁風願意犯險,隻能是對方需要得到的東西,有讓他不得不犯險的價值。

溫辛用指尖敲了敲銀白密碼盒,聽著清脆的噠噠聲響,眸中掠過一抹深思。

平頭男人他們將擺脫將軍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事實上連他也不知道密碼是什麼,隻是剛才為了讓變臉者放低戒心露出破綻,才用技巧偽造出一道足以亂真的開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