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三章(1 / 2)

蘑菇

時知臨在半空追上了白敘之:“小白龍,你躲我做什麼?”

自從上次秘境出來之後,時知臨就發現白敘之在有意無意地與他保持距離,就連被他帶在身邊的時安也不見了蹤影。

白敘之:“何事?”

時知臨:“你去哪兒了?我出關都沒見到了,還有時安呢?他不是說允許出穀,可以跟著你嗎?”

白敘之:“時安有事要做。”

時知臨:“什麼事啊,我可是他哥,有什麼他要做的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白敘之:“妖族之事。”

時知臨頓了頓:“好吧,那你要是見到他記得讓他來找我。”

白敘之:“還有何事?”

時知臨收了儘歡落在他的雪見上,見他眉心一皺,頓時笑了:“我就說你在躲我。”

白敘之:“儘歡乃我本命鱗片所化。”

時知臨:“所以呢?”

白敘之:“與我心意相通。”

時知臨:“嗯……然後呢?”

白敘之:“……沒什麼。”

時知臨勾唇,向下看了眼:“你剛回來就直接回你那片冷清的林子啊,多沒意思,我明日要宴請師兄師姐們一同吃飯,你也來呀。”

白敘之:“不去。”

時知臨:“那你……”

白敘之:“從我劍上下去。”

時知臨抱胸往劍上一坐:“我就不下去。”他挑起一邊眉梢,瞥了白敘之一眼,在他發現之前又迅速挪開視線,目視前方道:“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不理我。”

白敘之看也不看他,手一揮,便收了雪見,乘風下落。

時知臨倏地懸空,連防護盾都來不及打開,張著嘴猛地被灌了一肚子風。

猛烈的風聲刮擦著耳廓和臉頰,將鼓起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時知臨唇角一勾,也不運轉靈力,張開雙臂任由自己往下掉。

他聽著風聲,輕嗅著不同高度的空氣靈氣,神色愜意。

瞬息之間,就從高空落到了半空,在即將落入山峰的一瞬間,雲巔之上,一抹銀輝掠著風雲,托住了時知臨。

時知臨嘴角笑意加深:“我就知道你會接住我。”他睜開眼,一溜煙翻身,抱住了滑溜溜的——“龍鱗!”

“我竟然騎龍了!”時知臨喜上眉梢:“我之前還和謝清夷說要摸你龍鱗呢,沒想到直接就騎在你身上了,要是謝清夷知道……”

“時、知、臨!”

時知臨剛要開口,就被一尾巴甩進自己的小院,再轉頭時,白敘之已經不見了身影。

……

三日後

時知臨剛從路長老那兒出來,便碰到了金長老。

金長老笑道:“又讓你幫他授課?”

自從一年前路長老閉關,另外兩個教授符籙的老師又有事讓時知臨代了一節課後,時知臨就被迫過上了路長老閉關他代課的苦日子。

“隻是讓我幫他畫幾張符。”時知臨慶幸道:“幸好沒幾日就到鴻蒙秘境再開的日子了,不然說不定還真讓我幫他管那群師弟師妹。”

金長老:“那你現在去哪兒?”

時知臨警惕:“金長老找我有事?”

金長老拍了拍時知臨的肩膀:“我那爐火不知怎麼竟然熄滅了,為師正值煉製的關鍵時刻,很需要以為控火童子。”

時知臨:“不是有正衣師兄嗎?”

金長老,“正衣今日下山了。”說完不等時知臨拒絕,手一揮就將他帶到了新的煉器室裡。

在煉器室裡帶了一天一夜,時知臨才出來,剛伸懶腰,就見路長老身邊的童子找了過來,他手一縮,立即貼了張隱匿符在身上,貼著牆角跑了。

回到無垠峰,時知臨直接鑽進了白敘之的林子裡,找了一圈都沒見到他,正要離開時,就見白敘之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白敘之腳步一頓:“你何時來的?”

時知臨:“你怎麼在屋子裡?我剛才進去看了一圈沒找到啊。”

白敘之:“我設了結界。”

時知臨沒多想,點點頭便揚起笑臉:“我想去你小溪裡泅水。”

白敘之:“那條溪流不是用來泅水的。”

時知臨不聽他的,邊走邊道:“既然深度能夠泅水,哪還管它是否是泅水的地方,若是泅水還必須在規定泅水的地方泅水,那多無趣。”

說著,他一個猛子紮進了湖裡。自己遊了一會兒,從水中浮起,抹了把臉,對站在岸邊的白敘之笑道:“好涼快,小白龍你要不要下來試試。”

白敘之:“不。”

時知臨想了想,又問了之前的問題:“我真的發現你最近好像在避著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我做錯了什麼?那句話得罪了你?”

白敘之沉默一陣,道:“你真沒聽到那些傳聞?”

時知臨挑眉:“什麼傳聞?”

白敘之垂眸:“親近妖族。”

時知臨一笑,從水裡躍了出來,落在白敘之身前,手肘拱了拱他:“那算什麼傳聞,不就是真的嗎?我難道和你不親近?”

白敘之定定看著他貼著身軀的濕衣,避開視線:“用靈力烘乾衣衫。”

時知臨聳了聳肩:“我又不冷,烘什麼,再說了等會兒我還要繼續下去玩呢,烘來烘去不是浪費靈力嗎?”他說著想到了什麼,壞笑一聲,倏地湊近白敘之,想將身上的水擦在他身上。

白敘之迅速避開:“彆鬨。”

時知臨見一擊不中,又湊了過去:“你這一天天的比誰的整齊乾淨有什麼意思,你彆動,讓我蹭一下,感受一下自由狂放的快樂嘛!”

白敘之一個側身,再次避開了他。

時知臨眉梢一挑,來了勝負欲,暗中運轉靈力,想要製服白敘之,在將水蹭上去。卻不料他剛張開雙臂還沒來得往前躍,白敘之便直接隔空用靈力幫他烘乾了衣服。

見白敘之好整以暇的模樣,時知臨眼珠子一轉,直接換了個方向,再次往水裡一躍,全身濕透了,才站起來,抱胸道:“有本事你再幫我烘一下。”

白敘之站在岸邊,居高臨下看著他,一言不發。

時知臨抱胸的手不自在地動了動,睫毛顫了顫,小心覷他:“生氣了?”

白敘之:“否。”

時知臨撲哧笑出了聲,白敘之自己都不知道他每次生氣又不承認的時候才會說“否”,而且說話也一句一句簡短。

時知臨知道他真生氣了,反而放鬆了,直接往岩石上一趴,支著下巴問:“小白龍,你說要是以後你接管了妖界,是不是那些懶懶散散的小妖們也要站如鬆坐如鐘了啊?”

“否。”

“那就好那就好。”

“若論懶散。”小白龍眼底倒映著此刻時潛放浪形骸的姿態:“你為最。”

時潛不但承認了,還頗為驕傲的摸了摸下巴,“彆處我不敢論第一,但若要說躲懶,我排第一,絕對無人質疑,剛才我便是從金長老那兒出來就見到了路長老身邊的童子,直接就躲你這兒來了,我就不信有人敢來這裡找我。不過近來有一事實在令我難過……”

白敘之:“何事?”

時知臨坐到了岩石上,曲著腿,低著頭地看向水麵,久久沒有言語。

天光太明亮,模糊了他半張臉,又有水滴自他眼尾滑落,讓白敘之不由向前了兩步:“時知臨你……”

話剛開頭,時知臨就往水裡一撲下,上半身連同臉都埋進了水裡,白敘之眼底閃過一絲驚慌,連法術都忘了,往他那邊撲去,還未進入水中,就見半個人吊在水裡的時知臨倏地又拍水坐起,嘩啦啦帶起大片水花,將白敘之一身白衣淋了個透。

他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白敘之擦去臉上的水,眼底凝聚怒意,然而升到胸膛的焦躁恐懼,在見他臉上滑落的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溫暖明亮的色彩時,又驟然散去了了,於是怒氣化作了無奈:“彆鬨。”

時潛絲毫沒發現自己逃過一劫,再次跳回了水裡,遊了幾圈,才鑽出水麵:“小白龍,你說我和你誰更會泅水?要不比一比?”

白敘之:“不。”

時知臨嘖了聲:“無趣。”他不知想到什麼,眼珠子一轉:“那你說說,你小時候愛玩什麼,我們比個你擅長的。”

白敘之:“我不玩樂。”

時知臨:“那你做什麼?”

白敘之:“修煉、政務、練字、看書……”

“彆彆彆說了。”時知臨一副牙酸的表情:“你們這些……書呆子都這樣嗎?”他想到什麼,笑道:“我之前遇到過一個小娘子,她和我說起她兄長,也是你這般,除了看書便是寫字,還會寫幾首酸詩,結果他相中的那個小娘子嫌棄他迂腐古板,不同意嫁給他,你說小白龍,你日後若是喜歡上誰了,那人若也嫌棄你古板不願嫁你,你會不會和那小娘子的兄長一般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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