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大人物,她區區一個女子怎麼敢這麼大膽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下人百思不得其解,夏凜梟卻黑了臉,幾乎能想象得出蘇染汐躺在床上一臉不耐煩的罵人的樣子。
真不怕死!
“她是不是腦子有病?王爺召見,她還敢拒絕?不就是挨了兩下,剛剛還在趾高氣昂地罵人,怎麼轉眼就躺在床上要死要活不能動了?”玄羽一聽蘇染汐又和主子唱反調,頓時氣急敗壞地往外走,“王爺,我去把她拎過來。”
“玄羽,站住!”安知行冷著臉嗬斥。
安語靈被救活了,他一顆心大定,之前喪失的理智如數回歸,“尊卑有序,她畢竟是王爺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
“她是破壞者,王爺和寧小姐……”
“那是王爺的私事!”安知行打斷他:“與你何乾?”
“你這麼快就被妖女收買了?”玄羽一臉不滿,正要反駁,餘光突然感受到一股淩冽的殺氣,頓時臉色一白:“王爺?”
王爺剛剛的眼神,有點可怕!
他不會真信了蘇染汐的鬼話,懷疑這一切都是寧小姐乾的吧?
“朱雀,給他開一個月的靜心劑、一年的補腦丸。”夏凜梟冷聲命令,朱雀立刻幸災樂禍地頷首:“是,王爺。”
“不要啊,那都是以前朱雀故意配來整我的鬼方子,喝起來苦死了!”玄羽麵如菜色,“王爺還是杖責屬下吧。”
“吃不下就硬灌!”夏凜梟冷酷的睨他一眼,轉身往外,“墨鶴,走!”
玄羽還想求情,被朱雀和安知行捂著嘴拖出去了。
這沒腦子的蠢貨!
再說下去,王爺的懲罰就不止這麼點了。
……
墨鶴沒問去處,自覺地推著夏凜梟去了南廂房。
比起之前的輕慢冷待,如今護衛和丫鬟裡裡外外環伺,排場盛大,恐怕連一向喜清淨的安知行本人都未曾有過這個排麵。
見王爺親臨,眾人悉數跪地,連請安聲都可以壓低了幾分,像是怕吵著裡頭安睡的蘇染汐。
看樣子,安知行對府上人果真調教有方,唯命是從。
墨鶴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夏凜梟的神色,沒看出任何喜怒,隻好擺擺手,讓下人們都下去。
老管事卻猶豫了一下,走到夏凜梟身邊低聲說:“王爺,王妃給……屋裡屋外灑了毒,不願旁人攪擾她睡覺,我們都在院子裡伺候著,不敢輕易靠近。不如您晚些再……”
墨鶴皺眉:王妃未免太得寸進尺了!
可那是蘇染汐下的毒……她的本事早已毋庸置疑。
哪怕是朱雀在這裡,也不敢斷言能解她的毒。
“王爺,不如……晚些再來?”墨鶴的聲音很小,生怕惹怒了夏凜梟似的,畢竟他眼角眉梢的怒意似乎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能把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王爺氣成這樣,蘇染汐真是奇人一個!
“蘇染汐,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開門!”夏凜梟搖著輪椅在門外等著,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
半晌,裡頭毫無動靜。
習武之人甚至能聽到隱約的呼嚕聲。
她還真睡得著?
夏凜梟突然揚起唇角:“這可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