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汐一回頭,想到塔慕暗營裡那些奇思妙想的強大機關術,小嘴剛一張,就被他捂住了唇。
大掌乾燥溫熱,帶著高熱後殘留的味道,引得她唇齒間一片酥酥麻麻的詭異感。
蘇染汐眨了眨眼睛,渾身有些莫名的發熱。
夏凜梟未曾發覺她的異樣,淩厲的目光越過層疊的藤蔓看向洞口為首那人——果然是他!
那一刻,空氣中的溫度驟降,仿佛一瞬間讓人置身於冰天雪地,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冷得嚇人。
蘇染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挑了挑眉。
那個一襲紫衣、麵容冷酷倨傲的少年,長得有點眼熟啊。
袖口的暗紋……
那是夏凜梟的暗衛獨有的標誌!
這人是夏凜梟的暗衛?
難怪他字裡行間對來人非常了解的樣子,看來他早就知道身邊出了奸細……隻是現在親眼證實,還是生氣罷了。
能夠給夏凜梟製造出袖箭和輪椅這兩樣精妙的機關,足以見得這個少年人的實力非同凡響。
確實不容小覷。
蘇染汐心裡一緊,下意識緊盯著少年的麵容,見他的目光一瞬間就精準地捕捉到機關陣的法門,心裡才有些沒底。
他太厲害了!
眼睛毒,心思細,反應快。
那副唯我獨尊的樣子,好像天下就沒有他做不出來也破解不了的機關。
就連帶著屬下趕來的塔慕,堂堂北蠻大王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會兒也要跟在少年人身後。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不安和緊張,夏凜梟回過頭,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好像在說——現在才知道怕了?
蘇染汐瞪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移動到另一角,悄悄撿起又一顆不起眼的石頭,綁在藤蔓之上。
她不是狂妄自大的人,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方才布置八陣圖的時候多留了一手。
那是她在舊陣圖上的創新,從未用過。
就連她自己如今都沒有破解之法。
就看這個少年是不是真的所向披靡,什麼陣法都能破得了!
洞口。
塔慕看著站定不動的靈犀,皺了皺眉,打量一眼亂石橫布的翠色山洞,“怎麼了?這山洞有什麼問題?”
“這裡,有古怪。”靈犀皺眉,麵無表情的俊臉上頭一次露出了糾結和疑惑,似乎遇到了猶豫不決的事。
牧歌對這個驕傲孤僻的少年一向看不慣,陰陽怪氣道:“一眼就能看得見底的破山洞,能有什麼古怪?”
靈犀頭都不回地往裡走,直接把這個叫囂的人當作空氣一樣忽略掉,若有所思地盯著牆角一處石子。
“你!”牧歌氣得握拳,被塔慕及時製止,“夠了!這一次能順利毀了夏凜梟的暗衛隊,多虧了靈犀的機關。”
“有了他,那接下來毀掉嶺安城內的精兵駐紮地也是眨眼的事。”他冷冷道,“夏凜梟掉進機關洞這麼久了,就算沒死,怕是也得重傷,嶺安城內隻有一個安知行能堪大用……”
但是想到之前的攻城之戰,他臉色有些難看,握緊拳頭:“夏凜梟!陌離!蘇染汐!這三個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牧歌緩了緩情緒,連忙道:“殿下無需為上次一戰生氣,待援軍抵達再一舉攻城,就算安知行有三頭六臂,也救不了嶺安。”
“等到嶺北儘數落入我們手中,就算夏凜梟還活著,怕是也難逃死罪和天下悠悠眾口,到時候不比殺了他更來的暢快嗎?”
“你說得對。”聽到牧歌的話,塔慕冷笑一聲,“等找到蘇染汐,本殿下就廣告天下,納她為妾,讓夏凜梟徹底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