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2 / 2)

魏妟氣急,一指戳著他的腦門,“你這腦袋乾什麼用的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你有多大本事,不夜天大戰時,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他們不知道嗎何況還有我在身後,不過圍了三成的獵物,就敢出來擠兌你。帶頭的還是金子勳

自打上回差點被我一招廢了後,他見到你都是繞道走怎麼這回不繞道了,反而上趕著給你找不痛快你也是,意氣之爭,幾番口舌就把你逼走了好巧不巧,你出去就遇見了溫情得知溫寧之事便直接闖入金陵台大殿,當著所有人的麵興師問罪。

金氏多愛麵子,居然沒在大殿上直接把你拿下,而是放走了你,還讓你得知了溫寧在窮奇道的消息。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就不覺得其中大有問題嗎”

魏嬰一愣,轉而明白過來,“兄長,你的意思是說,這是金氏設計的”

魏妟恨鐵不成鋼,“你現在才看出來”

“也不是其實我之前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

“但是什麼呀”

一直以來,魏妟待魏嬰都是溫和寵溺的,魏嬰還真沒見過魏妟這副氣急惱怒的模樣,竟一時有些害怕,忙將未說完的半段話咽了回去,聲音跟著弱了下來“沒沒什麼”

魏妟如何不知,情勢緊急,溫情溫寧不比彆人,他們既有朋友之義,又有救命之恩,便是察覺有異樣,心存疑竇,以魏嬰的脾氣,怕也是來不及仔細思量,顧不得那麼多了。這也是他性情所製。

魏妟哼了一聲,“若我今日不來,溫寧便唯有成為凶屍才可活下去。可即便他情況不同,還可保留一部分自己的靈識,有自己的思想,可到底與活人有異,若是如此,你打算怎麼辦”

魏嬰耷拉著腦袋,更為頹喪了,麵上全是愧疚懊悔之色。

凶屍,便是有自身靈識的凶屍也是凶屍。誰又願意自己的親友成為這樣的東西正如蝙蝠洞內,魏妟再想保存父母容顏,終究還是放棄了一樣。沒人願意。更何況溫寧還對魏嬰有恩,本是想救溫寧,卻反而害了他,這滋味如何好受

魏妟一歎,“如今人已救了,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安置他們”

這個他們指的可不僅僅是溫情溫寧,還有那些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以魏嬰的性子,自是不會丟下他們不管的。

魏嬰想了想,“雲夢自然是不能回的。我今日大鬨慶典而去,救的更是溫氏之人,此舉在仙門百家眼中,已等於是離經叛道。蓮花塢才重建好,剛剛恢複了些往日的氣息。我不能把這個爛攤子壓在江澄的身上,讓蓮花塢成為仙門百家的對立麵。禍是我闖的,人是我執意要救的,我不能害了蓮花塢。”

魏妟點頭,魏嬰這般作為便算是叛出雲夢江氏了。叛出江氏,自然一切皆是他所為,也免了眾仙門將賬全都算在江氏頭上。江氏如今也確實無法與仙門百家抗衡。

魏嬰瞄了魏妟一眼,硬著頭皮說“我想來想去,唯有亂葬崗可去。亂葬崗占地極廣,我在那住了三個月,對其地形有所了解,不論是自建房屋,或是尋山洞居所都可。

剩下的問題便是亂葬崗的怨氣,這方麵乃是數百年累累白骨所致,我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無法全部清除淨化,但要想劈出一方地域不受乾擾,還是能的。”

魏妟不置可否,又問“我粗略看過這些人,除溫情溫寧姐弟外,餘者皆未曾入道,且壯勞力也不多,如何為生亂葬崗之地,便是你劈出一塊,將怨氣趕到彆處聚集,但最多也隻能居住,想要農作,恐有些難”

“精細作物許是難以存活,我們可以慢慢來,先種些容易的。比如蘿卜亂葬崗距夷陵城不遠。吃不完,我們還能拿去賣”

魏妟看著魏嬰,臉上寫滿一言難儘。

種蘿卜虧他想得出來這是打算和溫氏一起做田家翁了嗎

魏妟嘴角抽了抽,無奈道“起來吧跪著不累啊”

見他臉色好了不少,魏嬰起身,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訕笑“不累”

魏妟嗬嗬,“不累,那你跪回去”

魏嬰

嘴唇抿了抿,艱難道“其實,還是有那麼嗯,一點點累”

魏妟轉過臉,偷偷憋笑。

二人打開門,還沒跨出去,便瞧見門神一般的藍湛。

魏妟怔愣,“含光君這是”

如此近的距離,幾乎趴門上了,有偷聽之嫌啊。雅正端方的含光君,會乾這種事

阿禎挪了挪步子,湊到魏妟耳邊“你和二公子在裡頭說了多久,這位含光君就在門外等了多久。你們說話聲音不小,又沒設隔音結界避忌人。我幾次看到含光君腳步往內挪了點,又挪回去,時不時往屋裡看。

大概是怕你一時生氣暴打二公子,又覺得你們自家兄長教訓弟弟,他不好插手,猶豫糾結了好半天。就這麼在門口僵持著。”

魏妟看著阿禎相當無語。

說我們在屋內說話聲音不小,你這聲音也不見得小啊何況在場哪個不是修道之人,會聽不見

魏嬰

藍湛

阿禎咳嗽了兩聲,抬頭望天,麵對三人掃過來的視線裝沒看到。

魏妟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瞪著他你怕是故意的吧

阿禎感受到魏妟的視線,竟然還回頭眨了眨眼。

魏妟

阿禎摸了摸鼻子,其實他隻是自打知道二公子和含光君的心思後,有意無意關注過幾回,覺得這兩位,一位明騷,一位悶騷,還挺好玩的。偶爾逗逗,更好玩

藍湛的冷漠臉有些繃不住了,卻還是極力維持著自己雅正的形象,言道“有看守之人逃走,此刻怕是已經到了金陵台。金陵台那邊馬上會派人前來。此地不宜久留。”

這話題轉移地可說是相當生硬了。

魏嬰還一個勁地點頭,“對對我們還是快走吧”

魏妟冷嗤,“走什麼走走了,豈不正好成了他們所說的離經叛道,做了他們口中的奸邪之輩,如了他們的意我們不走,不但不走,還要反其道而行上金陵台是非公道,總要辨個清楚明白更何況,我還另有一筆賬要同金光善算”

他既膽敢設局,便彆怪他砸了他的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