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中隻是簡略帶過一句話,但他清楚地記得,確實是秦家先提出聯姻。
而在此之前,秦家和沈家明明沒有過任何接觸,日漸衰落沈家也沒有資本能得到秦家青睞,為什麼秦抑會在這種時候提出聯姻,主動救濟和自己毫無關係沈家?
還有那份協議也很可疑,雖然協議上沒說指定要誰,但他哥哥沈賦正在國外留學,早就有女朋友了,他妹妹沈歌還在上小學,沈家三個兒女,也就隻有他這個各方麵條件都合適,還“喜歡男人”二兒子能夠入選。
有個大膽想法冒了出來——莫非,這些本來就是秦抑算好,專門就是衝著他來?
能讓秦抑在那種境況下,忍著病痛向沈家提出聯姻,說不定他對秦抑來說很重要,再聯係這段時間秦抑對他態度,沒準他就是那個一直支撐他……
不,算了,還是不要自戀了。
沈辭及時住腦,把這些不切實際想法從腦海中驅逐出去,自己都被自己硌應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秦少怎麼可能專門為了他,他們明明以前都不認識,他又沒有什麼優點可言,根本配不上他。
大概隻是一時興起,隨便找了個目標吧?
沈辭結束了滿腦子胡思亂想,收拾好情緒,儘量不讓自己露出破綻。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沒看到秦抑有自殺傾向,在真正發現之前,還是一切照舊就好。
他回到臥室,就看到秦抑正坐在輪椅上,弓著腰,似乎在按揉自己小腿。
沈辭走近他,喚了一句:“哥哥,你在給自己按摩嗎?”
秦抑瞬間直起身,迅速彆開臉:“沒有,你看錯了。”
“這又不是什麼丟人事,為什麼不肯承認?”沈辭停在他麵前,衝他笑起來,“你終於有主動想恢複念頭了?”
“……我隻是不想你每天練琴還要幫我按摩很辛苦。”
這句話語速飛快,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好像一旦停頓就說不下去了似。秦抑說完,表情更加古怪,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沈辭控製住想要翹起嘴角,在他麵前蹲身:“我教你吧?按摩我可是專業。”
他說著抬起對方一條腿,搭在自己膝蓋上,就聽秦抑說:“我一直都想問,你為什麼會按摩?是特意學?”
“這個……”沈辭有點心虛,哪敢說他是在穿書前給臥病在床母親按摩時練出來了,忙找借口搪塞,“個人愛好。”
這拙劣借口明顯沒讓秦抑相信,他擰起眉頭依然沒有打開,看向對方眼神透出懷疑。
沈辭裝接收不到,撩起他褲腳,在他蒼白小腿上按了按:“哥哥,你腿毛很少耶。”
秦抑:“……”
沈辭繼續從自己奇特關注點發散思維:“我想等我們領證以後,去海邊度蜜月吧?你光著小腿走在沙灘上,一定很好看。”
秦抑語調平板:“下輩子爭取。”
“就不能這輩子嗎,對自己有信心一點好不好?”沈辭抬頭看他,見他眼神不太對,忙言歸正傳,“那我開始了,你看好。”
他伸手觸上對方腳底:“我每次都是從腳底按起,腳底有很多穴位,每天按摩可以舒筋活血。”
秦抑很想說一句“我看不到”,但看他這麼認真樣子,還是沒忍心打斷。
沈辭繼續手上動作,他看著對方腿上疤痕,一不小心就走了神,按到某一處時,似乎有些用力過猛。
隨後,他就聽到秦抑發出一聲低沉,像是抑製不住悶哼。
沈辭手瞬間頓住,他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向對方:“你剛剛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
秦抑也是一怔,猶豫著道:“疼。”
“疼?哪裡?”沈辭重複在剛才按過地方按揉,“這裡?現在還覺得疼嗎?”
“有一點,”秦抑說,“不過我搞不清楚,是神經痛造成突然抽疼,還是你按緣故。”
“你再仔細感覺一下,”沈辭耐心地說,“除了疼,還有沒有其他感覺?”
這一次秦抑沉默了很久,才不確定地說:“有點酸疼,好像沒神經痛那麼……尖銳。”
沈辭猛地站起身來,快要掩飾不住內心驚喜:“哥哥,你是不是要恢複知覺了?”
秦抑皺著眉,垂眼看向自己腿,似乎並不太相信。
“你等著,我給陸醫生打電話。”沈辭當即掏出手機,撥通了陸衡號碼。
第一個電話沒人接,他又鍥而不舍地打了第二遍,終於打通了,陸衡那邊有些嘈雜:“怎麼了?我在外麵吃早飯呢,我說你倆能不能消停會兒,我剛下夜班,讓我緩口氣行不行?”
沈辭:“有急事!”
“什麼急事?姓秦磕藥了?”
“彆胡說八道,”沈辭忙說,“他腿好像開始恢複知覺了,你快點過來看看!”
陸衡一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