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滿臉錯愕——他怎麼不知道這些?
原著裡隻是說原主學琴三年,因為沒天賦而放棄了,根本沒有這些內容。
向女士說著,忽然激動起來:“小辭,你現在不是在秦家嗎?既然秦少對你態度還好,那你問問他,能不能教你學琴?嗯……要是他不肯,阿姨不是給了你五萬塊錢嗎,你去找個琴行,找個不那麼貴的老師,也足夠你學一陣了。”
“阿姨,”沈辭忙道,“秦抑已經在教我了。”
向女士一頓,幾乎落下淚來:“那就好,太好了,太好了……小辭,我要去準備離婚材料了,等手續辦完,我就帶著你妹妹離開燕市,我們以後……可能沒什麼機會再見麵了。”
她說著衝沈辭擺了擺手:“再見,小辭。”
視頻被對方掐斷,沈辭還陷在剛剛那番話中回不過神來,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就和裡的內容有太大出入了。
還有,她剛才是不是提到什麼……“病情反複”?這病情又指的是什麼,和原主休學一年有關係嗎?
沈辭很想再把電話撥回去問問,又怕問得太多,會暴露自己沒有原主記憶,思來想去,還是沒敢貿然行動。
他回到琴房,想練會兒琴分散一下注意力,結果剛把手指按在琴鍵上,就感覺無名指指尖一痛。
手指上居然……起了個泡。
這具身體未免也太嬌氣了吧!
沈辭一陣無奈,隻好去秦抑房間裡找醫藥箱,正撞上對方從洗手間出來。
秦抑停住輪椅:“在找什麼?”
“你起了。”沈辭左顧右盼,“碘伏有沒有,還有,針?”
“要針乾什麼?”
“就是……手上起了個泡。”
秦抑登時擰眉:“過來給我看看。”
沈辭本來想自己偷偷挑了,現在被他撞個正著,隻好走到他麵前,把手指伸出來給他看。
秦抑看向他指尖的水泡,表情變得不太好看:“是因為昨天練琴練太久了?”
“應該也不是吧……”
“抱歉,”秦抑很快翻出了醫藥箱,“坐這。”
沈辭隻好坐在床邊,看著對方認真給自己手指消毒的樣子,忽然有種奇妙的滿足感——他居然被秦抑照顧了?
內心隱隱地有些高興,導致他暫時把剛剛從繼母那裡聽到的消息拋諸腦後,連帶著手指也不疼了。
秦抑撕開一個醫用針頭,用上麵的尖刺破水泡,把裡麵的液體放出來,並問:“疼嗎?”
“不疼。”
秦抑很是愧疚:“我昨天不該讓你練那麼久,對不起。”
“這又不是你的錯,不需要跟我道歉。”
秦抑沒再說什麼,忽然低下頭,輕輕地吻住了他的手背。
沈辭一頓。
男人唇上的溫度似乎又不如昨天熱了,手也很涼,沈辭還以為是他洗過手的原因,再仔細觀察,發現他臉色也有些蒼白,好像昨天那點僅有的血色已經消耗殆儘似的。
沈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輕聲問:“哥哥,你身體不舒服嗎?”
秦抑緊緊把沈辭摟在懷中,好像怕自己一鬆手他就會摔下去,他指尖顫抖地探向對方鼻端,隨後身體一頓,鬆了口氣。
還好,隻是暈倒了。
他似乎這輩子沒像現在這麼緊張過,心跳得很快,帶著無法形容的失控感,他渾身緊繃地在原地待了好一會兒,這才移動僵硬的手指,操控著輪椅把沈辭送去治療室。
這棟彆墅上下三層,一樓除了他的臥室和琴房,還有幾個房間是專門用來做治療和複健的,因為他車禍以後行動不便,就把秦家私人醫院的醫療設備進了一批到家裡來,可以做常規的檢查和治療。
他把沈辭放在病床上,內心焦躁極了,這等待醫生來的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讓他如坐針氈。
十分鐘後,外麵終於傳來響動,管家帶著人去而複返:“秦少,陸醫生來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跟在他身後,快步朝這邊走來:“出什麼事了,突然喊我過來?”
“怎麼這麼久才到,”秦抑眉頭緊鎖,語氣也有些不悅,“快點。”
“這才十分鐘,我開車不要時間的嗎?”陸醫生一眼看到病床上的沈辭,“這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