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露出羨慕的表情:“年少成名真好。”
“你要是想的話,我也可以讓燕音大現在就錄取你,”秦抑抬起眼來,很認真地說,“需要我跟那邊溝通一下嗎?”
沈辭實屬被他這走後門的操作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不不不,我還不夠格。”
“也不一定,隻是你現在還沒被除我以外的人發現。”秦抑把碗遞給管家,讓他又給自己盛了半碗飯,“我確實是想讓你自己考的,因為我想讓你憑自己的能力去考上心儀的學校,而不是憑‘秦抑的舉薦’。”
沈辭深以為然,他看了對方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什麼:“對了,我好像都沒問過你,你也是燕音大畢業的嗎?”
秦抑:“是,不過那個時候燕音大還不像現在這麼好,所以我大學念到一半就轉去國外學習了,後麵才又回來拿的畢業證——那位拍走我譜子的收藏家,也是在國外學習期間認識的。”
沈辭恍然大悟:“怪不得燕音大這幾年名聲大噪,是因為出了你吧?”
“你也可以這麼認為,”秦抑道,“不過,燕音大確實已經今非昔比,在國際上也是非常有名的,你就在這裡讀完大學完全沒有問題,甚至有很多海外學生也會選擇來燕音大就讀,學習國內獨有的傳統樂器。”
沈辭不禁開始憧憬起來,一時間飯也忘了吃,直到秦抑喊他:“趕緊吃飯,你一會兒不練琴了嗎?”
沈辭連忙回神,迅速往嘴裡扒拉飯菜,並含混不清地說:“哥哥居然多吃了半碗飯,看來今天複健消耗量很大。”
秦抑不置可否。
沈辭火速吃完,站起身道:“你慢慢吃,我去練琴了!”
秦抑也吃完了自己的,叫來廚房阿姨收拾桌子,操控著輪椅回到臥室,見沈辭已經去琴房了,這才在抽屜裡找出醫藥箱,彎腰撩起自己的褲腳。
腳腕上踝骨附近有一道非常明顯的傷口,大概兩三厘米長,稍有點深,是他下午複健結束時,不小心被器材絆倒劃破的,現在傷口已經結痂了,隻在邊緣還有點滲血。
他本來不想處理,可剛才洗澡的時候沾了水,還是稍微消毒一下比較好。
秦抑把腳搭在床邊,用棉簽沾了些碘伏,在傷口處擦拭。
正擦到一半,琴房裡的琴聲突然停了,他不禁身體微僵,一抬頭,就看到沈辭從裡麵出來。
……他洗完澡的時候沈辭已經快到家了,因為怕上藥時他突然闖進來,就想等他練琴的時候再處理,誰能想到這也能被撞到。
沈辭出了琴房,直接往洗手間走,應該是想上廁所,剛走出沒兩步,就留意到了正以奇怪姿勢僵在輪椅上的秦少,以及床上放著的醫藥箱。
他扭過頭,一眼就看到了對方腳腕上的傷口。
沈辭瞬間震驚:“你在乾什麼?這怎麼弄的!”
“不小心劃破了,”秦抑眼神躲閃,語氣也有點虛,“沒事,我上點藥就好。”
“這叫沒事?”沈辭快步上前,第一次近距離圍觀了“秦抑身上的傷口是如何形成的”,看到他簡單粗暴地往傷口上抹碘伏,割破的皮膚都被他弄得翻起來了,差點沒氣個半死,“你都不疼的嗎?!”
秦抑低頭看了看那道傷口,實在沒什麼太大感覺:“沒覺得。”
沈辭:“……”
他沉下臉來,一把奪過對方手裡的棉簽丟進垃圾桶,又換了新的,小心翼翼地幫他重新消毒,讓翹起的皮膚合上,邊弄邊語氣很危險地問:“彆告訴我你洗澡的時候讓傷口沾水了。”
秦抑:“……嗯。”
沈辭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實在是要被氣死,惡狠狠地撕開一包無菌紗布,覆蓋在傷口上固定好,命令道:“不準再沾水了。”
“我儘量。”
沈辭眼皮直跳,覺得這三個字四舍五入約等於“我辦不到”,他伸出手,把對方的褲腿再次往上撩,果然看到他膝蓋上有磕傷的痕跡,應該是和腳腕上的傷同時造成的。
他甚至已經能聯想到那畫麵,是怎麼先被絆倒,又重重摔倒在地的,光是想想都覺得現場慘烈,秦少居然一聲不吭,還自己洗了個澡?
怪不得吃飯的時候情緒不高,也可能不全是累了,還是因為摔了。
沈辭的怒視讓秦抑抿唇,隻好道:“以後會小心點的,本來管家已經把可能會磕到的地方增加防護措施了,但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隻是意外。”
“你就不能找個人在身邊陪著?”沈辭眼神幽幽的,“比如溫遙?他是保鏢,身手好,就算你摔了也肯定能接住你。”
秦抑一聽到“溫遙”二字,眉頭就是一皺,果斷拒絕:“不。”
作者有話要說:溫遙:我又不是什麼魔鬼^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