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淡的秦抑突然變得這麼黏人,沈辭完全適應不能,莫名覺得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定位可能是一株貓薄荷,一定要吸上兩口才能保持愉快,一刻吸不到就渾身難受,無精打采,什麼都不想做。
秦少可能是有點“沈辭上癮”了。
但沈辭又不能一天24小時時刻待在他身邊等著被吸,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填完誌願以後,他還是保持每天下午練兩個小時琴——秦抑午睡的時間一般大於兩個小時,等他睡著沈辭就下樓,回來的時候對方通常還沒醒。
偶爾也會有例外,比如這天下午,沈辭還沒回來,秦抑先醒了,他睜眼看到房間裡沒人,已經自動進入了呼喚模式:“沈辭……沈辭?”
他叫了兩聲沒人答應,倦怠的精神也沒完全清醒,又閉上眼準備再睡一會兒,卻聽到窗外傳來鳥叫。
明明不是早上,麻雀不知道為什麼,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秦抑聽著這叫聲,有點睡不著了,便坐起身來。
下午三點,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秦抑順手開了空調,又拉開窗簾,準備把這些吵鬨的小鳥趕走。
幾隻麻雀停在窗外,他推開窗,麻雀立刻被驚動,一窩蜂地飛了起來,他正以為已經驅逐成功,誰成想下一刻,這些膽大的小鳥又重新落回原位,還好奇地盯著他瞧。
秦抑皺眉。
他總覺得上一次見到這些麻雀,它們還沒有這麼圓滾滾,才幾個月不見,怎麼變得這麼胖了?
之前那兩隻麻雀下了一窩小麻雀,現在小麻雀也長大了,已經分不清誰是誰,都長一個樣。
這是賴在他家不走,把這裡當長期自助餐廳了嗎?
秦抑跟它們對視了一會兒,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居然沒有第二次驅趕,而是拿起床頭放著的沈辭沒吃完的餅乾,掰了半塊投喂麻雀。
這幾隻小東西好像已經吃飽了的樣子,居然對他的投喂興致不高,隻象征性地啄了幾口,就不想吃了。
秦抑不爽起來,他好心喂它們,它們還不領情,頓時失了興致,故意弄出動靜把麻雀嚇走。
結果麻雀飛走以後沒多久,又回來了,這次回來的隻有兩隻,其中一隻嘴裡叼著什麼東西,還在動。
另一隻想去搶,沒搶過,悻悻然飛走了。
秦抑定睛細看,發現麻雀嘴裡叼著的居然是麵包蟲,還當著他的麵把蟲子吃了,他不由眉頭皺得更緊——哪來的麵包蟲?
所以根本不是吃飽了,而是知道有更好的東西,就不吃他的。
一隻畜生還這麼挑?
幾隻麻雀相繼飛回,個個嘴裡都叼著麵包蟲,顯然剛去吃了一頓集體自助,秦抑更加費解,伸手用力撐住窗台,探身向窗外往旁邊看,想搞清楚到底是誰在喂它們。
看它們剛剛飛去的方向,應該是溫遙的房間,但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一點窗戶,看不到窗前是否有人。
誰準他投喂他的麻雀了?
沈辭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房間裡開著空調又開著窗,某個本該在睡覺的人已經醒了,不明原因地趴在窗邊,半個身體都探到了窗外去。
他瞬間產生了某種不好的聯想,心頭一跳,不假思索地衝上前,抱住他的腰,用力把他拽了回來。
秦抑耳邊都是鳥叫聲,根本沒聽到他進來,猝不及防之下被他這麼一拽,胳膊沒能撐住,腿又沒有力氣支撐身體,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後仰倒,兩個人一起摔在了床上。
他明顯感覺自己把沈辭壓到了,慌忙往旁邊一滾,掙紮著坐起來:“沒事吧?!”
“你在乾什麼?”沈辭根本顧不上自己,臉上的驚懼還沒退去,“趴在窗邊乾什麼?”
“……喂鳥。”
沈辭一愣:“喂鳥?”
“你該不會以為我想跳樓吧?”秦抑好像找到了他反應過激的原因,有些無奈地說,“這是二樓,跳下去也摔不死,我還沒傻到想把自己弄得更殘一點。”
沈辭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他,不免有些尷尬,也坐起來:“誰讓你做出這種讓人多心的舉動……喂鳥就喂鳥,身體都探出去是乾什麼?”
“因為我感覺有人在喂,就想搞清楚是誰,”秦抑解釋說,“麵包蟲是溫遙的吧?他不好好喂他的蜘蛛,搶著喂我的麻雀是乾什麼?”
“你的……麻雀?”沈辭眨了眨眼,“怎麼就變成你的麻雀了?”
秦抑:“這是我家,院牆以內的東西都算我的,有問題嗎?”
作者有話要說:用綁架代替購買(?
沈辭:但這並不是能rua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