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提前在醫院住了一宿,沈辭還是有些緊張的,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好,反倒是秦抑自己比較平靜,唯一的不適應可能是不能和沈辭同睡一張床,沒有人可以抱。
手術儘可能地用了微創,可能因為要拆的地方太多了,三個多小時才做好,沈辭在外麵等得如坐針氈,還被陸衡調侃:“取個鋼板而已,不用那麼緊張吧,放輕鬆放輕鬆。”
沈辭哪輕鬆得了,抬起頭問他:“你不緊張?”
“我緊張什麼,又不是我做手術。”
“那你還特意換班過來這邊盯著?”
陸衡突然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半天,他才重新開口:“我那不是怕萬一出現什麼意外嗎,比如手術做到一半他醒了,我對他的情況比較了解,一旦出現突發狀況好幫忙不是。”
“我不也是一樣嗎,”沈辭道,“怕出意外所以在這裡等,和你一樣。”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
倒是旁邊始終沒開腔的溫遙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放心吧,禍害遺千年,這家夥命大著呢。”
沈辭和陸衡同時向他投去目光,向他表達“給你個眼神你自行體會”。
“……乾嘛這麼看著我?”溫遙莫名其妙,“我說錯什麼了嗎?”
兩人繼續保持沉默。
等到手術室的燈熄滅,醫生從裡麵出來,看著這或站或坐的三人,疑惑道:“你們都是病人家屬?”
溫遙和陸衡異口同聲:“不是。”
“不是?”醫生看他們的眼神更奇怪了,終是沒說什麼,“手術已經完成了,病人已經醒了,你們要陪護的話,去病房吧。”
他話音剛落,秦抑就被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沈辭忙迎上去,喚了一聲:“哥哥。”
秦抑並沒睜眼,隻應道:“嗯。”
醫生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他印象中秦少好像並沒有一位弟弟,這位“家屬”應該是未婚夫才對,所以未婚夫不叫老公反而叫哥哥嗎……
他搖了搖頭,並沒繼續深究病人的性癖,轉身離開了。
秦抑被護士送回病房,小心地轉移到了病床上,護士又叮囑:“如果覺得不舒服,及時呼叫。”
沈辭道了聲謝,在病床邊坐下,伸手在秦抑眼前晃了晃:“哥哥?”
“我醒著。”秦抑終於肯把眼睛睜開了,可能因為麻藥還沒完全過去,也沒什麼力氣說話,並不是特彆想開口。
陸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跟了過來,湊到他跟前,用手指跟他比了個“二”:“還知道這是幾嗎?”
秦抑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完全不想搭理。
“完了,不識數了?”陸衡又換了個問題,“那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秦抑擰起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可以回去上班了。”
“得,”陸衡一攤手,轉身往外走,把門口的溫遙也拽走,“走吧走吧,彆耽誤人家過二人世界了,人家不想看見咱們。”
病房門被關上,耳邊總算是清淨下來,秦抑慢慢呼出一口氣,剛要閉眼,就聽沈辭說:“現在不可以睡覺。”
“我不睡。”
“可你閉眼我就覺得你睡了。”
秦抑無奈重新看向他:“那你說怎麼辦?”
“嗯……”沈辭思考了一會兒,“要不,我放點讓你睡不著的音樂給你聽吧?”
秦抑很是不解,不知道有什麼音樂是能讓自己聽了睡不著的,隻見沈辭掏出手機,開始播放一段音頻。
……鸚鵡吹口哨的錄音,唱的是小星星。
秦抑臉色瞬間就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是徹底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