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哪是翹課,他是根本不去上課,”溫遙毫不留情地泄了某人的底,“我給你算算,十一歲到十三歲,兩年間基本沒去過學校,十三歲遇到你之後終於改邪歸正了,但是一門心思撲在鋼琴上,幾年間到處去演出、拿獎,根本沒時間搞彆的,高考也基本是保送,考前突擊了兩個月,文化課擦邊過。”
“就算是擦邊,能過燕音大的分數線,文化課成績肯定也不會低吧?”沈辭露出了崇拜的眼神,“兩個月突擊了高中三年的課程,還能考個不低的成績,哥哥果然是天才。”
溫遙忽然覺得這天聊不下去了。
他竟沒想到沈辭的關注點居然在這裡。
這濾鏡未免也太厚了。
“然後呢?”沈辭滿臉期待,想從他這裡多套點話,“大學期間呢?”
“大學期間……”溫遙一言難儘道,“一年修完了四年的課程,然後出國繼續深造,得到了廣大海外粉絲的追捧,在音樂界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臨畢業前又回到國內,徹底開啟‘秦抑的時代’。”
溫遙越說語氣越古怪,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秦抑確實是個天才。
然天有不測風雲,天才現在正處於放棄階段,“秦抑的輝煌”才持續了幾年就戛然終止,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重回巔峰的那一天。
他看了看病床方向,對某人產生了幾分憐憫。
沈辭好像也感受到了什麼,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病房裡陷入一片安靜。
忽然,溫遙咳嗽一聲,率先轉移了話題:“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我們打遊戲吧?”
“打遊戲?我不會啊。”
“我教你。”
沈辭隻好下載了溫遙剛剛玩的那款遊戲,有些疑惑地問:“我以前好像沒見你玩遊戲,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你和馮越談戀……不,搞cp之後,”溫遙說,“我實在很想知道為什麼會打遊戲就能獲得你的好感,所以試試。”
沈辭無言以對。
看起來占有欲強是秦家人的傳統,他跟馮越cp的時候,溫遙雖然嘴上不說,實際心裡指不定怎麼瞧不起馮越。
總覺得溫遙的觀點是“沒有能配上我家小辭,就算是秦抑也不能”。
醫院的wifi還是挺快的,沈辭很快下好了遊戲,雖然是第一次玩,但跟著溫遙打了幾把之後,也能迅速上手。
沈辭學什麼都學得很快,相比天才,學習能力超人一等,也是足以讓人羨慕的天賦。
兩人打了一下午遊戲,天色漸漸暗了,沈辭放下手機,走到陽台拉上了窗簾,一回頭,就看到秦抑醒了,視線正追隨在自己身上。
他忙走過去:“醒了怎麼也不吭一聲,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秦抑保持同一個姿勢躺了太久,很想坐起來,但除了左手,好像沒有哪裡能用上力,一動還牽動傷口疼,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慢點慢點,”沈辭幫他把床頭升高,小心地扶他坐起來一些,“這樣受得了嗎?腰不疼嗎?”
“沒事,”秦抑接過他遞來的水喝了兩口,“我餓了。”
沈辭搬到秦家這麼久,聽他說餓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見他現在有胃口吃飯,不免有些驚喜:“飯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來。”
果然,五分鐘以後,司機把晚飯送到了病房,三人份,還有溫遙的。
溫遙默不作聲地把自己那份晚飯拿走,一個人坐到沙發上吃,專心致誌地當一隻不多說話的好電燈泡。
沈辭則支起了床桌,把飯菜擺好,秦抑下意識要去拿筷子,一抬手,忽然感覺到疼,這才記起右胳膊也做了手術,握筷可能有些困難。
一時間氣氛陷入了沉默,沈辭看著他,忽然輕笑出聲:“我喂你吃?”
“……不用。”秦抑把筷子換到了左手,但他並不是左撇子,想在短時間內學會左手用筷也不太可能,又從筷子換到了勺子。
沈辭見他這一定要自己吃飯的掙紮模樣,勉強忍住了笑意,好言好語地勸道:“我喂你吧好不好,明天你再自己吃。”
秦抑不說話,沈辭就當他默認了,拿過他手裡的勺子,把菜撥到飯裡,舀了滿滿的一勺,隨後遞到他嘴邊:“張嘴。”
秦抑皺著眉頭,顯然很不情願,但猶豫了三秒鐘之後,還是乖乖張開了嘴。
溫遙忍不住瞟他們,露出嫌棄的眼神。
這倆人真是,膩歪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溫遙:要不我養個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