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這兩分鐘裡他已經聽出了大概,秦抑的功底確實還在,但因為身體拖累,演奏的效果是明顯不如全盛時期驚豔的。
以秦抑的脾氣,肯定會趁他上課時才開始彈,就像之前複健時不想被人看到一樣,現在重新撿起鋼琴,也同樣不想被人看到。
他總不能翹課回來偷聽吧……
沈辭在對方身邊坐下來,伸手幫他揉了揉胳膊,之前手術留下的疤痕還在,但這段時間一直在用藥,已經淡化不少了。
他邊揉邊問:“疼嗎?”
“不疼,隻是時間久了會覺得累,有點酸。”
“那你就注意一下,彆彈太久了,”沈辭抬起頭,“還是身體康複要緊,我不在家的時候沒人盯著你,彆累著自己,要好好休息。”
“知道了,”秦抑無奈歎氣,“怎麼好像你不在我就不能自理了一樣?”
“難道不是?”沈辭一歪頭,驚訝於他居然真敢把這種問題問出口,“我不看著你,你就不好好愛惜自己,之前趁我不注意跑到露台上吹冷風,結果把自己搞得神經痛,難道不是你乾的?”
秦抑:“……”
都過去多久了,怎麼還記得。
“還說什麼我不陪你睡覺你就要失眠,硬要我……唔……”
沈辭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抑捂住了嘴,後者道:“可以了,不準再說了。”
沈辭心說這人敢做,還不準彆人提,頓時覺得有些許不爽,忍不住張開嘴,輕輕咬住了他的手指,並伸出舌尖,在那塊被自己咬住的皮膚上細細地舔舐起來。
秦抑眼中劃過一抹錯愕:“你……”
沈辭扣住了他的手腕,閉上眼,專心地親吻著他的手指,甚至含住他的指尖,用牙齒在上麵留下淺淺的印痕。
秦抑感受著他口腔裡的柔軟和溫度,一時竟忘了掙紮,過了好半天,他才如夢方醒似的,努力抽回自己的手:“夠了。”
沈辭還有些意猶未儘,不滿地說:“隻準你在我身上親來親去,不準我們反過來?”
“……不是,”秦抑眼神躲閃,“我怕我會克製不住。”
“那你就不要克製。”
“我們還沒結婚。”
又來了。
沈辭頓時有些掃興,同居快兩年居然還沒做到最後一步,明明天天同睡一張床,秦抑到底是怎麼忍住的?
他為什麼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啊!
沈辭看著他,實屬有點生氣,心說為什麼這人親他可以,他反過來主動就不行?難道某人的可燃方式還是單向的,自己搓火可以,被搓不行。
他怒視對方一眼:“結了婚你就會碰我嗎?”
“除非你不想。”
“那我勉為其難信你一次,”沈辭站起身來,“要是結了婚你還不碰我,我就去跟溫遙哥說,你不行。”
秦抑忽然嘴角上揚,略感無奈地笑了一下:“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獻身嗎,不怕最後發現不是我不行,而是你自己承受不住?”
沈辭震驚:“看來你對自己很有信心?你先行一個給我看看。”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是很有底氣了,平常洗澡的時候天天看,也沒覺得有多誇張,不至於到承受不住的程度吧……
不過他確實還沒見過另一種狀態下的秦小抑,難道會比正常時恐怖很多嗎……
沈辭的思路不自覺地往奇怪的方向去了,直到秦抑也從琴凳上起身:“以後會有機會的。”
兩人離開琴房,回到臥室,沈辭順手把鸚鵡放出來玩,邊逗它邊對秦抑說:“哥哥,上次我問你你說不確定,那你現在有想好什麼時候複出嗎?一年內,還是兩年內?”
“你覺得我什麼時候能恢複到可以複出的水平?”
“我覺得吧……”沈辭認真想了想,“以你當初複健的刻苦程度,再過一年怎麼也差不多了,你都消失了這麼久,也該重新傳出點消息了。”
一年嗎。
消失三年之後重新回到舞台上,他還會是當年那個秦抑嗎?
既然沈辭說可以,那麼不論如何,他也要努力嘗試一下,試著找回當年的自己,或者,找到比那更好的自己。
“不過,”秦抑忽然抬頭,“在那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