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刪得這麼快嗎?”沈辭又不死心地刷新了好幾遍,還是什麼都刷不出來,連搜索跟秦潛有關的內容都搜索不到了。
“秦總畢竟是秦總,”溫遙陰陽怪氣地說,“人到晚年,麵子總要的,遮羞布不能丟,要乾乾淨淨地進墳墓。”
兩人正說到這裡,沈辭忽然聽到開門聲,一抬頭,就看到秦抑正從臥室裡出來,後者掃了他們一眼:“早飯吃過了?”
沈辭:“還沒。”
“熱搜被秦潛撤了,”溫遙說,“他應該知道是你乾的了吧,聯係你了沒有?”
“沒,他不會這麼輕易就聯係我——去吃飯吧。”
沈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自己好像插不上話,所以秦抑這行為到底算什麼,向秦潛宣戰?
秦潛這種家喻戶曉的人物,自然是很容易受到社會各界廣泛關注的,但區區一個私生子好像還不能撼動他,剛才沈辭刷消息時,也看到有不少人說“這種有錢人有私生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女方故意訛錢能怪秦潛嗎”“倆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爛鍋配爛蓋鎖死”“一夜情對象非要生你的孩子,是我我也不會承認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女的就是賤,秦潛沒做錯”之類的話。
沈辭看得有些生氣,心說秦潛不做防護措施是事實吧,因為女方不是完美受害者,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把全部責任都推到她身上嗎?
不過這話他沒有說出口,不論是誰的責任,最終受傷害的,都隻有溫遙一個人。
沈辭擔心溫遙,溫遙自己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包括搞出這些動靜的秦抑,都還和平常一樣該乾嘛乾嘛,仿佛一切沒發生過。
但直覺告訴沈辭這事肯定不會就這麼完了,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更多關於秦潛的黑料爆炸般擴散開來,諸如“家暴”“婚內出軌”“拋妻棄子”等等字眼接二連三地闖入公眾視野,完全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秦潛對外一直塑造深情人設,什麼“妻子罹患重病多年依然不離不棄”,明明是把人扔在療養院不聞不問,卻變成“為給妻子治病傾儘所有,因不忍打擾妻子治病而被迫忍受分離思念之苦”,加上他帥,有錢又有地位,導致許多人三觀跟著五官走,真的把他當成了夫妻恩愛的楷模。
時至今日,才知道這位秦總根本不是什麼深情男人模範丈夫,相反,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除了出軌和家暴之外,沈辭還看到了一個詞——“性玩具”。
據網上描述,秦潛根本沒有把妻子當成妻子,甚至沒有把她當成一個人,而是當做一件可以呼來喝去,隨意使用的物品,長時間的家庭暴力和性虐待,才是虞姝患上精神疾病的真相。
沈辭看完以後,震驚得差點把手機扔了。
這些事秦抑從沒跟他說過!
他以前隻知道秦潛掌控欲強,認為“秦潛的女人不可以得病”,所以不送她去治療,卻沒想到虞姝患病本身就是因為他,秦潛的掌控欲已經不能夠稱為掌控欲,根本就是到了變態的地步。
相比之下,秦抑那點控製欲完全小巫見大巫,也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程度。
沈辭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他以前怎麼……完全沒告訴過我。”
“可能覺得你還小,不適合知道這些事吧。”溫遙正在旁邊吃西瓜,鸚鵡也過來湊熱鬨,撿他挑出來的籽嗑。
沈辭猛地起身:“我去找他。”
秦抑正在複健室裡,自從他能走路以後,大部分複健器材已經不用了,現在使用頻率最高的是跑步機,但跑還是跑不起來,隻能快走。
此刻他正戴著耳機聽音樂,沈辭進來也沒察覺到,直到餘光掃到旁邊多了個人,這才把跑步機停了,摘掉耳機,微微喘著氣問:“怎麼了?”
沈辭不知道是什麼心情,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奇怪,他看著對方,有些猶豫著問:“網上說的那些,不會都是真的吧?”
秦抑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是真的,不過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慘烈,秦潛是很愛惜自己的東西的,包括‘玩具’,所謂家暴,是更偏向於那種層麵的,帶著‘調¨教’意味的折磨。”
“所以,”沈辭嗓音有些發抖,“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是虞阿姨告訴你的,還是……秦潛做這些事的時候,就當著你的麵?”
秦抑沉默下來。
他不吭聲,沈辭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猜對了,他已經不想用“人渣”來形容秦潛,覺得他或許連個人也稱不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屑”。
沈辭指尖發涼:“該不會是因為你小時候看到了這些,所以現在才對那方麵的事情這麼謹慎,幾乎到了……有點冷淡的程度了吧?”
秦抑聽著這話,一時找不準他的重點究竟在哪裡,隻好斟酌著說:“有影響是肯定的,不過沒那麼嚴重,我那時候還小,並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長大以後才明白,而她生病以後,秦潛也就不怎麼碰她了,實際上我沒有見過幾次。”
“沒見過幾次也是見過,”沈辭忽然上前抱住了他,抱得非常用力,“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作者有話要說: 秦潛不死很難收場
但是又覺得死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