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玉梅也站在女兒身邊,衝沈辭秦抑微笑點頭:“恭喜你們。”
儀式已經結束,客人們紛紛湊過來向他們道喜,沈辭並不是很擅長應付這些,同學們好,秦抑邀請來的朋友,他就不知道該聊什麼了。
忽然,他被秦抑捉住了手腕,對方牽著他,他往某個方向帶,低聲說:“來。”
沈辭有點疑惑地跟著他走,不知道他又要乾什麼,直到走向負責給婚禮奏樂的樂團,這才發現那裡空著兩架鋼琴,一黑一,相對著放在一起。
秦抑示意他去色鋼琴,自己則在黑色鋼琴前坐下,這時有人驚訝地問:“秦少要親自彈琴?”
秦抑回以微笑:“不以嗎?”
“以以,當然以,能在秦少的婚禮上聽到他彈琴,我們簡直求之不得啊!”
“好我趕來了,不然豈不是要錯過一飽耳福的機會?有個朋友那邊下暴雨航班取消,沒來成,一會兒我得拍個視頻好好饞饞他!”
趁他們七嘴八舌,沈辭趕緊詢問秦抑,越過支起的琴蓋,剛好以他對視,他衝對方比了個口型:“我彈什麼?”
秦抑注意到了他的疑問,也回以口型:“跟我一起。”
自上次的四手聯彈之後,秦抑好像越來越願意跟他合奏了,沈辭聽他彈了一小段,已經聽出是什麼曲,也手指搭上琴鍵,跟上他的節奏。
鋼琴聲完美地融入了婚禮現場的背景音樂裡,彈鋼琴讓沈辭心情平靜,逐漸遺忘了之前的緊張不適應,客人們始閒聊,享受甜點美酒,因為大分人都從事音樂業,或即從事音樂業,也相當有共同語言。
一首曲正彈到尾聲,始終待在沈辭肩頭的鸚鵡按捺不住了,它能覺得自己是一經過音樂熏陶的鸚鵡,自信跳到琴鍵上,踩出一串不諧的音符。
人們紛紛看來,見這小東西在琴鍵上走來走去,要配以歌喉,好像覺得自己才是一切的主宰。
這“社交牛逼症”的鸚鵡給婚禮帶來了歡笑聲,好多人來摸摸它,它非常高傲地不給摸,挺著胸脯唱起歌來。
到了用餐時間,秦抑準備了一場自助烤肉,因為人數太多,用餐地點也不限於草坪,公園裡擺了很多桌椅,以三五成群選擇自己喜歡的地點,取餐點設了多個,有冷飲販售窗口,正午時分確實是有些熱的,以來點冷飲降降溫。
秦抑要應付客人,沈辭則帶著繼母妹妹一起,找了個陰涼地方始享受美食,他饞巧克力蛋糕已經很久了,迫不及待地拿了一份,切成幾塊他們分享。
鸚鵡也要吃飯,暫時被他關回籠裡,溫遙端來了小吃烤肉,又了一瓶紅酒:“你就這麼他扔在那,自己躲過來吃東西?”
“他的那些朋友我又不認識,”沈辭吃完一塊蛋糕,心滿意足地擦擦嘴,拿起一串烤肉,“陪著也不知道該聊什麼,是他讓我先過來吃……啊好燙!”
“剛烤出來的,你慢點。”溫遙紅酒倒進酒杯,意思意思地衝沈歌遞去,對方連連擺手。
“你彆教壞小孩,”沈辭吐了吐被燙到的舌尖,扒拉他的手,轉向向玉梅,“阿姨喝嗎?”
向玉梅接走了紅酒,溫遙又倒一杯給自己,而後看看沈辭:“你喝不喝?”
沈辭猶豫了一下——他以前從不喝酒,唯一的一次是在製止秦抑的時候喝了一口伏特加,差點沒被辣死。
他看著酒杯裡晃動的紅酒,居然起了嘗一嘗的心思,半天才道:“來點也。”
溫遙手裡這杯給了他,最後倒了自己的,並向他們舉杯:“乾杯。”
酒杯碰撞發出“叮”的脆響,沈辭試著抿了一口紅酒:“挺好喝。”
幾人邊吃邊聊,沈辭一不留神就喝多了,他以前不喝酒,也不知道自己酒量怎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感覺臉頰發燙,腦袋有點暈暈乎乎的。
不受支配的大腦在此時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他突然站起身來:“我去找秦抑。”
溫遙被他這奇怪的舉動吸引了注意力,抬頭看他,覺得他現在的狀態有點不對,忙隨他起身,對向玉梅道:“阿姨您坐著,我跟他去,小歌順便幫忙看下鸚鵡。”
他說完,連忙去追沈辭,對方已經走出去老遠,身形有些不穩,明顯是喝醉了。
溫遙正攔住他,見前方有人朝他們走來——是秦抑。
沈辭雖然喝多了,能準確地認出秦抑,他一頭紮進對方懷裡:“哥哥。”
他先溫遙攔住他之前抱住了秦抑,溫遙繼續上前也不是,調頭回去也不是,好在他們旁邊停下,用手攏音,對秦抑說:“他剛才喝了點酒。”
話音剛落,沈辭就抬起頭,臉頰上帶著一點不自然的潮紅,相當委屈地問他道:“說好的結婚了就我做,你到底什麼時候履承諾?”
秦抑眼中劃過一抹愕然,他往四下看了看,好除溫遙以外,沒有人離得特彆近,沈辭聲音又小,因為喝酒含混不清的,倒是沒被其他人聽到。
他忙衝對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我們過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