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書畫自是不必說,據說還能舞劍。

傳聞一起,京中的富家子弟便坐不住了。

有這樣的妙人兒,誰都想爭著去見上一見。

可惜瑜蘭姑娘姍姍來遲,說是初八到,這都拖上了十五。

其實瑜蘭姑姑早就到了,隻是住在了京郊的莊子上。

楚楓玨故意拖延,就是為了給她在京中造勢。

等到勢頭造足了,楚楓玨才終於對她說道:“瑜蘭姑姑,您可以進京了。”

此刻的瑜蘭一身俠女裝扮,身材頎長清瘦,眉宇間竟隱約有幾分英氣。

她懷抱一把黑色短劍,說道:“小主人,您此舉是為何?”

楚楓玨笑,說道:“就是給姑姑炒作一下,身為一個明星,怎麼能不擁有這樣超高的人氣?”

瑜蘭姑姑:“炒作?”

楚楓玨道:“您入京以後就知道了,我已經放出話去,說是明日午時姑姑的花車由南門進京。到時候姑姑千萬鎮定,不要被嚇到了才是。”

瑜蘭輕笑,說道:“小主人說笑了,瑜蘭雖說是一界女流,卻也是身經百戰的。”

天山也經常抵禦來自南幽的兵馬,畢竟天山對於南幽來說,也算是個隱患。

瑜蘭姑姑便經常女扮男裝,在天山對抗幽軍。

楚楓玨知道瑜蘭姑姑巾幗不讓須眉,便叮囑道:“明日的花車我給姑姑備的是一輛香紗帳車,若隱若現姑姑的身影。我知道姑姑精通各種樂器,而仙靈山莊的女弟子們也正是技藝精絕。所以明日姑姑隻管彈琴,後麵的一應侍婢們我也各自都有安排。到時候姑姑什麼都不用管,坐在車裡便可。”

瑜蘭不知道這位小主人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是緩緩點著頭。

第二天一早,便穿上了楚楓玨給她送來的九天玄紗衣。

還讓婆子來給她梳了個飛天髻,精心打扮一番。

婆子是在宮裡給貴人們梳妝的,給瑜蘭裝扮起來自然不一般。再加上瑜蘭姑娘身高體長,身段窈窕。

穿上那身玄紗衣,簡直美的像天仙下凡。

從前不施粉黛的臉上,如今略施薄粉,竟就這樣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些也便算了,就連她身後跟著的七名侍婢也是精心挑選了同款式的不同顏色的衣服。

分彆是紅、橙、黃、綠、青、藍、紫。

這些大色本來是豔欲的,可在宮中裁縫精心的搭配下,竟然也顯得清新脫欲。

哪怕是侍婢,竟比有些人家的小姐還要奪目養眼。

穿紅衣的姑娘是瑜蘭的一個師妹,是她明麵上的管家。

後麵的六個姑娘兩兩排開,每人的手中皆捧著一個樂器。

前麵又有四名小四,小廝的手中拎著裝有各色花瓣的花籃。

午時一到,京中便有好事的跑腿奔走相告:“瑜蘭姑娘進京了!瑜蘭姑娘進京了!瑜蘭姑娘進京了!”

於是一時間,南門大街上,站滿了前來圍觀的百姓。

瑜蘭乘坐的是一輛四人抬著的軟轎,抬轎的卻是四名嬌滴滴的蒙麵姑娘。

前麵四名小廝,一進城門便開始將各色花瓣拋灑至空中。

與此同時,悠揚的琴聲自香紗賬裡傳來。

琴聲婉轉飄渺,簡直聽醉了路人。

一時間,人聲竟然停了,大家都在認真的聽著樂曲。

再看瑜蘭姑娘身後跟著的那幾名小丫鬟,竟也是嬌俏可愛各有千秋。

富貴公子品頭論足:“連丫鬟都這麼漂亮,這小姐得美成什麼樣?”

“是啊!對這位瑜蘭姑娘越來越好奇了。”

“你們看到沒,丫鬟的手裡抱著的東西,不會都是小姐精通的樂器吧?”

“這都是什麼?怎麼有的還不認識?”

“連這些都不認識嗎?橙衣姑娘手裡的是笛,黃衣姑娘手裡的是簫。綠衣姑娘手裡是箏,青衣姑娘手裡的是箜篌。藍衣姑娘手裡的是琵琶,紫衣姑娘手裡的是腰鼓。”

“哦?這位瑜蘭姑娘,竟是個如此了不起的女子?”

“若非有兩下子,也不會一來便名動京城吧?”

“據說這可是江南富商重金養育的乾女兒,比千金小姐還高貴。”

“她再高貴,不還是青樓女子?”

“莫要小瞧青樓女子,這般姿色的女子,怕是前途無量。”

“散了吧!這可不是吾等小民能肖想的。”

“那可未必,你們不知道吧?這位瑜蘭姑娘可是位奇女子,據說她那位義父將她捧在手心裡養大,本是為了賺錢的。養了這十幾年,卻養出了父女親情。據說她此行隻為尋知己,廣結天下有誌之士呢!”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你們沒聽說嗎?京中才子,已經朝她遞去名帖了。隻要她肯收,便能見上一麵,聊上幾句。若是得了姑娘青眼,說不定……”

絲竹聲漸行漸遠,隻餘下路麵上的一地殘花。

楚楓玨打了轎簾,被琥珀扶了下來。

他輕輕笑了笑,說道:“琥珀,怎麼樣?你家主子這炒作的功夫還行吧?”

後麵的“玳瑁”冷哼了一聲,說:“就你滿腦子鬼主意。”

楚楓玨嘿嘿一笑,說道:“聯絡點嘛!想要天下情報,當然得用點特殊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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