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不管的,為什麼又要管。

一想到這件事楚楓玨就想到大乘教,頭更疼了。

這讓他怎樣去麵對那幫對他無比信任的娃娃?

他臨出門前苦思冥想大半天,畫了一幅齊天大聖的畫像,準備給娃娃們科普一下大乘天尊的容貌。

畫的時候他反複懺悔:我也不想的,我這都是被逼無奈。

念在我是好心的份上,鬥戰聖佛您老人家千萬彆生氣。

畫完以後楚楓玨還端詳了片刻,彆說,他的畫技還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好。

他的畫工確實是好的,畢竟他是藝術生轉設計。

繪畫是基本功。

楚楓玨又懷揣著皇後的一片慈悲之心,坐上馬車出了宮。

皇帝知道後也沒說什麼,自從上次行刺,他身邊便多了不少護衛。

楚楓玨覺得自己左右是去做好事的,也不怕狗皇帝知道。

救的也是他的黎民,問起來自己也是功勞一件。

這次再去城北瓦窯,楚楓玨得到了熱烈歡迎。

這幫流民得以吃飽穿暖,全靠著楚楓玨的接濟。

他們也漸漸開始相信有大乘教,有大乘天尊的存在。

除了神仙,誰會管他們這些流民的死活?

賤民就是賤民,在古代三六九等的階層裡,他們是處於最底層的。

那幾個入了教的娃娃一人手裡拿著一根木棍,有模有樣的耍了一陣,便都朝楚楓玨圍了過來。

先是教主長教主短的喊了一陣,又朝楚楓玨展示著他們的棍術。

楚楓玨問他們:“這是什麼?”

為首的娃娃答道:“這是我們的如意金箍棒!”

楚楓玨:……

蒼天啊大地啊!

可饒了我吧!

得,金箍棒就金箍棒,你們開心就好。

他觀察著瓦窯被灑掃的乾乾淨淨的破爛屋舍,問道:“你們大當家的呢?”

大當家就是何楊柳,如今已是他們這裡的頭目。

為首的娃娃把他帶到了何楊柳的身邊,又跑去耍棍了。

何楊柳正在安頓新來的流民,新來的流民越來越多,快把這一片的瓦窯住滿了。

一見到楚楓玨,何楊柳立即朝他行了個禮。

楚楓玨道:“何先生不必多禮。”

何楊柳道:“見到教主,自當行禮。”

楚楓玨:……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隨口胡謅的一個教,如今竟然已經有了幾百號信徒。

壓製住內心的崩潰,楚楓玨道:“何先生,這附近是不是有溫泉?”

何楊柳道:“是,正是因為此處有地熱,我們才會選擇在此處棲身。”

那就難怪了,他上次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硫磺的味道。

楚楓玨點了點頭,說道:“好,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何楊柳笑:“那有何不可?教主這邊請。”

很快,何楊柳便帶著楚楓玨來到一處冒著熱氣的水塘處。

有婦人兒童泡在裡麵取暖,見他來了立即上岸行禮。

楚楓玨示意他們不用管他,眾人卻是識趣的離開了溫泉,回瓦窯換衣服了。

這次楚楓玨過來,照例是帶了冬衣與米糧。

但說實話,眼看著瓦窯聚的流民越來越多,哪怕是皇後拿出自己的全部家當,也難以養活那麼多人口。

何楊柳統計了一下,如今瓦窯聚集了796名流民。

流民多了,便會生事。

他們每天都會趕走許多無故施暴的人,但悲劇還是每天都會發生。

人多了就會形成社會,流民沒有人管,也會成為惡□□件滋生營。

楚楓玨想了想,說道:“你召集一些能識文斷字會算賬的人過來,再召集一批身強體壯的,再召集一批耐心細致的婦人,我有事吩咐。”

何楊柳沒多問,便去召集人手了。

京城有泉脈,這是他一早便知道的。

因為皇宮裡都是溫泉入戶,郊區肯定也有不少野泉。

這片瓦窯據說從前是達官貴人豢養小寵的地方,後來那貴人被連座,這處也被抄家搗毀。

雖隻剩一片瓦窯,倒也成了流民的棲身之處。

更是因為那眼溫泉,讓不少流民想在這裡過冬。

溫泉可是個好東西,首先它周圍的環境便是溫暖的,在它周圍搭一個草棚,或者在稍遠的地方挖一個地窖。

借著地熱,就是一間間暖房。

楚楓玨問妲己:“那好感值還能換東西嗎?”

妲己道:“你又要換什麼?我勸你把心思都用在做任務上,彆搞那些有的沒有的。”

楚楓玨道:“我不是為了做任務嗎?這就是做任務留下的後遺症!”

要不是為了刷皇後的任務,我怎麼會編出大乘教?

要不是編出大乘教,我怎麼會欠下這麼多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