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不悔已經到達了光明頂,她趁著夜色,偷偷摸摸的混了進去,她沿著花叢,兜兜轉轉,自己也不知道到了哪兒。
心中卻沒有多大害怕,隻是在想著:無忌哥哥輕功這麼好,想來應該是已經到了光明頂了,隻是不知他現下在哪兒?
她弓著身子,躲在花叢裡,隻瞧見前頭有一間屋子正亮著,暗暗念道:“這明教裡的人真奇怪,人家都快打到山上來了,這裡還一點動靜都沒有,真不知是不怕還是在等死……”
忽然她又笑了:“不僅名字全是些野獸,而且大半夜的還不睡覺……”
她並不知曉,如今的光明頂其實隻有一個人在鎮守著,那就是明教的光明左使,楊逍。
這些年來,自陽頂天失蹤後,四**王,逃的逃,瞎的瞎,發癲的發癲,自立門戶的自立門戶,連四**王都如此,更彆提下邊的五散人了……
在這次六大派圍攻中,這位楊左使早早的就開始集結人手了,隻可惜至今為止,都沒有人願意回來幫忙。
不悔貓著身子,正欲離開,卻不料房門突然打開了,不悔忽然想道:會不會是我無忌哥哥?於是她停住了腳步,借著枝葉的遮擋,偷偷的看了一眼。
出來的人是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身穿白色粗布長袍,約莫四十歲左右年紀,相貌俊雅,隻是雙眉略向下垂,嘴邊露出幾條深深皺紋,不免略帶衰老淒苦之相。
他打開門後,不言不動,神色漠然,似乎心馳遠處,正在想什麼事情,靜了半晌,才似乎歎了口氣,抬腳正欲離去。
不悔朝他身後的房內望了望,裡頭並沒有人,看來她的無忌哥哥並不在這裡,她有些惆悵,惆悵到不小心輕輕動了一下。
耳上掛著的小鈴鐺耳環,發出來細微的聲音,那白衣男人立馬朝著花叢望了過來,不悔一驚,立馬趴在了地上,壓著聲音發出來幾聲貓叫。
“喵——”
“喵嗚——”
正在她打算在叫一聲時,卻聽見那男人沒有任何情緒的道了聲:“原來是隻貓啊。”便沒了聲音。
不悔趴在地上許久,都沒聽見任何聲響,她也不敢抬
起頭來,怕自己的頭從花叢裡露出來,隻好慢慢抬起身子,沿著花叢輕輕的爬著。
她爬了幾步,忽然眼前出現了一雙鞋子,那是一雙男人的鞋子,那鞋子上是一件白色的粗布長袍。
不悔嚇得三魂掉了二魂,下意識的又叫了一聲:“喵……”然後懵了一瞬才反應過來自己乾了多蠢的事,連忙起身飛快的轉身跑去。
卻被那人擒住了左邊肩膀,動彈不得,她一時間又驚又怕,連忙抽出劍來,向後刺去。
她身後的人隻側了個身,便躲過了她的劍,不悔隻好挽了個虛劍,想要將肩膀從他手中脫身,可是連耍了幾招,都被手無寸鐵的這個人一一破解。
不悔心急如火,忽然想到從前和無忌的打鬨,便抬腳狠狠地踩了一下身後之人的腳,那白袍男人突然不知想到什麼,愣了一瞬間。
也就是這一瞬間,讓不悔成功脫逃,她運起輕功,毫無目的的跑著,跑到了一處烏漆嘛黑的院子,她終究不熟悉這裡的地形,不一會,就被那名男人追了上來,不悔隻好再次拿起手中之劍,和他打了起來。
楊逍單手和她對了幾招,忽然情緒莫名的說道:“峨眉劍法?你鬼鬼祟祟的在這做什麼?”
不悔見他不僅不用拿武器,還能單手跟自己對招,可偏生自己又打不過他,見他莫名其妙的提起峨眉,又羞又怒的罵道:“什麼峨眉劍法!這是遲早打敗你的劍法!”
楊逍聽到這一句,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來,原來這是個小奶娃,就是脾氣衝的很:“我不管你是誰,你鬼鬼祟祟的在我明教總壇做什麼?”
“我是來找我哥哥的!”不悔側身躲過了他一掌,氣喘籲籲的喊道。
“你哥哥是誰?”
“他叫張,不對,他叫曾阿牛……”
楊逍見她聲音悅耳,心中莫名不忍傷她,可此處烏漆嘛黑,若是在打下去,隻怕他不傷她,她自己都快傷到她自己了,於是隻好亮出了真本事。
他伸出兩指,朝著不悔手中的劍擲出兩個小鈴鐺,不悔一愣,手中的劍已經斷折。
原來,方才在打鬥中,不悔翻身時,那耳垂上掛著的小鈴鐺耳環
,飛了出來,正巧被楊逍發現,接在了手中,而現在,他就借
著這個耳環,使出了彈指神通,打折了她的劍
還沒等不悔反應過來,他伸出一腳,翻身一踢,那柄劍上折下來的劍頭激飛而起,向一旁飛去,不悔隻覺虎口一震,半身發熱,急忙抽身後退,腳步不穩,已經摔在地上。
巨大的聲響,驚到了明教弟子,賽克裡帶著十幾個弟子,舉著火把,趕來了。
“左使大人!”
楊逍背著一隻手,氣態從容的站在那,恨鐵不成鋼的對著賽克裡說道:“連有人溜進來了都不知道,沒用的東西。”
賽克裡羞愧難當,隻好朝著楊逍身後的那名“刺客”望去,隻這一眼,就讓他愣了愣,他舉著手中的火把,朝著不悔的方向湊了過去,忽然脫口而出一個“紀……”字,卻又沒了下文。